你幹嘛?”晏寧很驚恐,“這是可以隨便上的嗎?”
“當然隨便上。”
晏寧聞聲回頭,撞上沈濯清亮的眸子。
“你的?”
沈濯揚起一抹在晏寧看來很欠扁的笑:“我的。”
她果然又被julia賣了。
交友不慎。
晏寧轉身瞪沈濯一眼,上了遊艇。
會客廳裡非常熱鬧,周聿安還有幾個平時和沈濯關係不錯的狐朋狗友都在,有人打牌,有人打檯球,端著酒盤的侍應生穿梭其中。
晏寧坐在沙發角落裡摳指甲。
“不高興?”沈濯遞給她一杯香檳。
“沒有。”晏寧沒接,搖搖頭,然後轉身就往外走,去飛橋了。
還說沒生氣。
沈濯把周聿安從牌桌上拎起來:“打火機借我用用。”
“胡了,馬上胡了!”周聿安兩眼盯著他的牌,“你先等等。”
沈濯直接上手,從他兜裡拿了就走。
“胡!”周聿安把牌推倒,扭頭一看,見沈濯順手從桌上拿了支玫瑰花出去了,伸長脖子喊,“你做咩去呀?阿寧呢?”
這會兒客人都在會客廳裡,飛橋上沒有人。
晏寧還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維港。
她驀地想起來今年夏末剛到香港的那一晚,安頓好住處,她從便利店買了一罐啤酒,沿著堅尼地城濱海長廊漫無目的地走,那時遊客沒有這麼多,每一縷劃過耳畔的風都是輕盈自由的。
那時晏寧也想不到自己會認識沈濯。
香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沈濯問:“在外面幹什麼?”
“吹風。”
“……”他拍下她肩膀,“看我。”
看什麼?
沈濯右手只有一片火紙,打火機一點,躥起一束猩紅的火苗,然後立刻燃盡,幾乎同一時刻,他手中冒出一朵香檳色的厄爾瓜多玫瑰。
“送你的。”沈濯低聲說。
晏寧終於展顏,星光映著她眼底的笑意。
“怎麼變的?”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看魔術,晏寧很好奇,接過玫瑰研究了一會兒,“你再變一次我看看。”
“……你把玫瑰花還我。”
晏寧把花收到背後:“不還。”
沈濯搖頭笑道:“那你有點強人所難。”
晏寧“嘁”了一聲:“果然魔術都是假的。”
“花是真的不就夠了?”沈濯說,“想學嗎,我教你。”
晏寧半信半疑地把花還給他,站到他身側,見他把花藏在手心裡,花枝抵著胳膊,火紙一燃而盡,隨即玫瑰花飛出。
很簡單的小魔術,只要速度夠快就好。
沈濯問:“喜歡嗎?”
聲音醇厚迷人,動人心絃。
還是頭一次有人變這種小魔術哄她開心。
晏寧不知懷著一種怎樣朦朧的心情,輕點了下頭。
沈濯又變了一次。
這次火苗剛燃起,天空中同時傳來一聲巨響,晏寧抬頭看,深藍色的天幕中,數百盞煙花一同炸開。
火樹銀花,交織成一片絢麗的光海,點點火星如同星雨飄落。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晏寧一時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是她二十多年平淡的人生中,見過的最燦爛、最絢麗的煙花秀。
火色與月色一同映入眼底,風聲和心跳聲一起重重地撞著耳膜,晏寧一動不動地盯著天空看,似乎要將這一幕永久地刻在記憶中。
這場煙花秀整整持續了二十分鐘,收尾時,一束束穀穗狀的煙花炸開後,留下濃厚的彩色煙霧連成一片。
沈濯說這個叫“七彩祥雲”。
晏寧尚未回過神,只聽沈濯附在她耳畔,低聲懇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剛隨著煙花消失而落下的心臟又重重地跳起來。
沈濯聲音中無盡纏綿繾綣,動人心魄,簡直讓人下一秒就要立刻答應下來。
晏寧眼底溼潤,火光褪去,水波暗湧,問:“你放的?”
香港每年元旦例行舉行煙花秀,可從未聽說過聖誕節也有。
“嗯。”
“多少枚?”
“三萬。”
三萬枚煙花,且不說耗資多少,在連煙都不能隨便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