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後一人活捉,義士自稱是個江湖人士,說是被人毒爛了臉來找江楓臨解毒,因在江湖仇家太多不願透露姓名。
沈嘉禾一進客棧就看到了徐成安說的那位義士,他就坐在桌邊嗑著瓜子,刺客被五花大綁敲暈了丟在地上。
“有勞兄臺。”徐成安扛著人入內,“這位是我家公子。”
東煙身上還穿著夜行衣,臉上依舊掛著那張破了個洞的面具,破銅正好在嘴巴處,活像是專門為了嗑瓜子捅破的。
東煙一扭頭就看到了被扛在徐成安身上的陸敬禎,他直接被瓜子殼卡了喉嚨,好一頓嗆咳後才站起來。
沈嘉禾打量著面前的人道:“在下沈嘉,昨夜之事多謝。”
“咳咳……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東煙瞪大眼睛,指著陸敬禎,“你們這是……?”
他家公子這副活像個被洗乾淨送去侍寢的小娘子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哦,一點私事。”沈嘉禾回頭讓徐成安將人另外安置一間客房,再請大夫來看。
徐成安前腳帶人出去,東煙後腳便要告辭。
“少俠留步。”沈嘉禾伸手攔住,目光略過面具後的那雙眼睛,不動聲色問,“少俠如何得知江神醫遊歷回來了?”
東煙“咦”了聲,又咳了咳:“我不知道啊,我遭人暗算後就跑來了,哪還能挑時間?江神醫不在家嗎?”
沈嘉禾未料到他是這反應,深夜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突然出現,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雖然他自稱為了躲避仇家才漏夜潛行,沈嘉禾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怎麼辦?”東煙捂著面具,“那我豈不是真的要一輩子戴面具示人了!沈公子可知道江神醫去往哪裡遊歷了?我還等他醫我的臉呢!”
沈嘉禾道:“不瞞少俠,我也在找他。”
東煙咒罵了聲:“不行,我的臉可等不及!我得去找人了!沈公子,後會有期!”
話音未落,後窗被掌風破開,面前的身影驟然自視窗躍出。
沈嘉禾疾步追至窗前,見那人幾個縱躍就消失在眼前,此等功夫不是尋常之輩。
不願透露姓名,不以真面目示人,說話聲音都明顯刻意變過,連出現的時間點都那麼可疑……但他的確是出手相助了,對她的身份、刺客的來歷也全無興致,莫非真是她想多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徐成安回來了。
“讓小二幫忙去請大夫了。”徐成安順勢將門帶上,“那位少俠呢?”
“走了。”沈嘉禾轉身,沉下臉,“將人弄醒,我要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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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煙前腳剛從客棧出去,在周圍繞了一圈,又折回來,悄無聲息進了隔壁房間。
起初還以為陸敬禎是裝的,直到近前看見那張血色全無的臉,東煙終於嚇一跳,觀脈象像是大病沉痾,又有點像受了極重的內傷……
“公子?”東煙咬牙問,“姓沈的把您打傷的?他知道您的身份了?”
陸敬禎將手抽走:“不是,她……不知我是誰。”
“都什麼時候了您還不肯同我說實話?我先帶您離開,回頭再替公子報仇!”東煙伸手打算將人扶起來,“沈慕禾妄動私刑,可見他平日裡就是個混賬玩意兒……”
被褥從肩頭滑落,東煙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公子頸項、肩窩一個個可疑至極的暗紅色印記。
這些是……
他孃的!
東煙臉色大變:“沈慕禾他對您用強了?”
陸敬禎:“……”
東煙痛心疾首:“姓沈的他玩還兒男人?我竟沒看出來他玩男人!我就說我不該把公子丟下的!”
陸敬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