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真的嗎?”
大概是冷月與張兮的交談是在大門口進行的,且兩人的聲音都不算小,還發生了爭辯,就引得了其她一些正在休息,已經休息好,或在輪班整理心情的姑娘們的在意。
她們恰好聽到了一部分。
尤其是最後一句。
她們聽得很清楚。
從身體上,恢復到未出閣的狀態。
幾位姑娘禁不住衝進了屋子,到了張兮身前,眼淚汪汪的看著張兮,緊張的問道:“真的麼?你說的,是真的麼?”
冷月怕在姑娘們的誤撞中真傷到張兮,又傷到其她姑娘,把刀收了起來。
有這麼多姑娘在,她還是相信張兮不會亂來。
他剛才的話,她也聽了進去。
且,她,也是動容的。
在逍遙樓時,她得以倖免。
但在神教裡面,神教折磨人的手段,讓她再沒有那樣的幸運。
正是遭受過不幸,所以她才會敏感,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保護姚語。
她不想讓姚語為了她們,也遭受那樣的不幸。
就算她是認識張兮的,就算她與張兮打過照面,就算之前她對張兮的印象是不錯的。
人,是會變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害怕啊。
那可以說是她一輩子人生中最昏暗的日子。
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她們都是傳統的大家閨秀,正是因為如此,她們對於潔身自好的觀念,其實是更加在乎的。
命運不由己,她們先後都做出了妥協。
有過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
冷月也在逍遙樓裡以姚語的替身自處,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
心理建設是一回事,真正發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們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保護自己的家人。
犧牲自己,至少,可以保護自己的家人,護住自己家族的榮耀。
在神教裡,她們有的支撐不下去,看不到希望,便真正的離開了。
她們有的,還是不願意放棄希望,認為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她們對人世間還有所留戀,反正身體已經髒了,已經回不去了,永遠的回不去,要改名換姓的以另外的身份自居,又有什麼好放棄自我的呢,她們只是還不甘心就這麼的死去。
回到姚語身邊,她們在做出選擇時,沒有選擇回家。
她們此刻的回家,就是任務的失敗,會給家人帶去麻煩,也會因為她們在逍遙樓裡有過不堪回首的過往,會被家人嫌棄,會被鄰居,會被家族的敵人攻擊。
她們沒有回去。
她們想著她們的命是姚語幫忙撿回來的。
那她們的餘生,就像是在逍遙樓裡那樣,繼續以姚語為主好了。
她們要報仇,要向著將她們逼上那一條沒有選擇不歸路的權勢報仇。
但如果能夠回去的話。
回到什麼事情都還沒有發生過的那一天。
又有誰不想?
“只有身體的狀態可以回去,體內的所有髒東西都可以排出來,包括一些頑疾,讓身體回到冰清玉潔的狀態。”
“但我所說的,只是身體的狀態。”
“名聲這東西,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還有你們的記憶,我是無法抹去的。”張兮進行解釋道,他做出這東西的初心是想著希望幫她們將體內的髒東西排出來。
她們有的有那麼一點修為,有的就是沒有修為的。
不管是她們哪一種,都是無法做到將體內的雜質給徹底排出。
不是他歧視與排斥,這是一個事實。
常年留戀於花樓的男人,有可能會自帶著某種不太好的病兆,再透過與姑娘親近,傳給姑娘。
有可能今天選擇這個,明天選擇那個。
逍遙樓裡的姑娘除了姚語外,大部分應該是沒辦法自己挑選客人的。
他的初心就是想幫助她們杜絕那樣的隱患。
他不知道她們在神教經歷了什麼,但從她們早上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會比逍遙樓差。
他稍稍往更加惡劣的方向想了想,然後就做了這個丹藥。
不需要的最好,需要的,就自願服用。
“孩子呢?”
其中一位姑娘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