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張大嫂會相信呢。
因為在斜坡上的那些,那些僅僅才播種了不到一個月時間的幼苗們,已經長到甚至是需要應急,可以提前收割的一種大小。
從那土地肥沃的程度,還有枝葉的茂盛,可以證明張兮之前的某些說法是正確的。
斜坡上的土地若是沒有張兮的到來,她們永遠都不會去開墾,不開墾,永遠都不會等來像這般的茂密生長。
沒有這般的茂密生長,她自然是不會相信光是張兮開了幾條水溝,搭建了一個遮陽棚,就能讓原本品相很差的田地,頓時就跟換了一個面板似的,由瘦小的,營養不良的,一下子成了一個個大胖子。
她就是這樣一個樸實容易接受現實的婦人,凡是能夠帶給她真切成果的,她都相信,她都虔誠。
供奉神廟,是村民們的共同活動。
在以前,供奉神廟好似給了她們一些回報,最開始那幾年的收成還算是比較不錯的,所以她很虔誠。
但現在,她更虔誠於張兮帶來的一些改變。
她因為家裡條件有限,又多了一張嘴,這一月就沒有再去神廟虔誠祈禱過。
沒曾想,反而豐收了。
算上這些豐收的,以及這一月來張兮幫的忙,別說繼續管張兮的飯了,還可以管他吃飽。
“現在,就差老母雞下蛋了。”張大哥稍稍的抱怨了一句。
“以前我們的母雞是會下蛋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供奉了一隻雞給神像以後,我們的母雞就再也沒下過蛋了。”張大嫂說道,“難不成它還是一個痴情種?”
“那個,你們應該去找一隻,或找幾隻公雞來。”張兮一開始是以為他們的家庭狀況比較差,不太想再多供一隻雞,也不喜歡吃雞蛋,也不想母雞再下小雞來讓本就困難的家庭變得近一步的艱難。
“恩?為什麼還要找公雞來?母雞不會自己下蛋嗎?”張大哥疑惑的問道。
張大嫂恍然大悟,用手裡隨手撿的狗尾巴草瞧了張大哥一下,“都怪你,把公雞拿去做供奉了也不再多找一隻公雞回來!”
“我,要有那個錢啊。”張大哥拍了拍自己那除了汗水與泥土外再無他物的衣裳,委屈的說道。
“還不是你把錢拿去喝酒了,要是不貪那個嘴,我們每天都會有雞蛋吃。”張大嫂看著張大哥這副模樣,更是來氣,氣急的大聲嚷嚷道。
看著開始有點爭吵苗頭的兩人,張兮可不想讓自己的一時沒有注意方式時機的提醒造成本來高興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主動提議道:“我可以去幫你們抓幾隻野雞回來。”
“野雞?”張大哥的眼鏡亮了起來。
能夠不花錢的方式,是最好的方式。
“這裡哪兒有野雞啊?”張大嫂並不太看好張兮,她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從來沒有找到過野雞野兔。
“我出去找找。”張兮帶了一把鐮刀在身旁,向著比較茂密一點兒的叢林裡去了。
他對著附近有進行一個觀察,很安靜,除了張大哥以及鄰居村落裡的幾戶零散人家,幾乎沒有什麼人住在這裡。
張大哥他們更像是避難逃到了這裡,他們不富裕,並且思想保守,願意相信一切的不富裕都是對神不夠虔誠造成的。
他們又精力有限,或者說是一直保持著每天的中規中矩,吃不飽餓不死的狀態。
附近有很多的地,他們可能是沒有太多的精力打理,只做了不多的部分,收成不好,也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種菜的地方有問題。
他是農戶,看似每天出門,生活其實就是三點一線,去砍柴,農田,回家。
只有在豐收滿足了家裡吃喝之後會有富餘的話才會去較遠一點的集市上去賣,或是換一點其它東西回來。
他們相依為命,不太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出現,不想冒險,所以他們沒有開闢坡上的田地,萬一不成功,便是猴子掰玉米,什麼都不會剩下,連長勢不好的食物也沒得吃。
張大哥一家是這樣的心態,那麼其它幾乎跟他們的狀態應該是差不多的。
要不非這樣,就這麼幾家,還不多走動走動?除非是你窮,他也窮,大家都很窮,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走動。
由此判斷,另外的幾家農戶應該也從未在外面打過獵。
叢林裡偶爾是有弈獸出沒,他們不願意出去冒險,張兮卻相信有弈獸的地方,一定還有獵物。
有的弈獸也是食草的,但總有食肉的弈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