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兒這一招謙讓，讓所有人都看著顧清婉。
秦氏和顧遙的臉色都不好看，唯有顧清婉泰然若素的。
夜帝看向顧清婉，上次圍獵他對這個姑娘很有印象，還不是因為顧清婉被兩個哥哥疼愛的事情。顧丞相的掌心嬌，他怎麼可能記不住呢。
“聽聞丞相府的幾個姑娘，都端莊大方，朕也好奇顧家三小姐有什麼才藝展示！”
夜帝自然想不到，顧清婉是個草包。
只是媛兒這般謙讓了，他順勢給顧丞相一個面子。這丞相府的千金貴女，日後很有機會要嫁入皇家的，知根知底不是更好嗎？
媛兒轉身，嘴角一抹得意的笑。
媛兒也問過崔氏，這顧清婉從小就跟著崔氏東躲西藏的，所以不會有什麼驚天的本事。
顧清婉站起來：“既然皇上都這樣說，清婉獻醜了！”
她確實琴棋書畫算是無一不精，媛兒那種妖嬈身姿的舞蹈，矯揉造作的曲子，她短期之內是學不會的。前世秦氏也有讓她去學，讓她以媛兒為榜樣。媛兒能從一個農婦之女變成二皇子心愛的皇子妃，這的確值得京城所有閨秀去學習。
然而顧清婉這一世沒有那麼聽話，是因為這一切在她眼裡都沒用了。
她學不會那些矯揉造作，乾脆就放棄了。
她看向媛兒，朝媛兒也笑了笑，直徑走到那古琴前面。
矯揉造作的曲子她不會，快意江湖的曲子她倒是會一兩曲，都是那老頭沒事兒的時候教她的
。
她沒有系統地學過如何彈琴，但是單純的一首曲子還是可以彈奏出來的，儘管輕音可能不會婉轉動聽，卻不至於丟臉。
一曲之後，眾人皆露出笑意。
顧清婉的曲風，在端朝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或許大家閨秀都不會去學這種曲子，但是這樣的曲子聽著就是難以言表的暢快。包括夜帝自己，也被這曲子震撼，感覺甚是精妙。
“朕沒想到，顧家三小姐喜歡的曲風竟然如此特別，倒像是個隱士，或者是個男子！”
顧清婉起身，恭敬地回答道：“不是女子一定要嬌弱造作，換取男子的喜歡。臣女一直覺得，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樣子，倘若千篇一律，一切美好都會失去光彩，所以臣女喜歡這種痛快曲調。因為臣女琴藝不精，今日御前獻醜了！”
顧清婉說得沒錯，撫琴並不是她擅長，但是顧清婉卻聰明得很。用自己的優點彌補了不足，大家都被那不同以往的曲風吸引，評價的是剛才那快意江湖的曲子，而不是顧清婉的指法，甚至於顧清婉的琴藝。
這也算是一種成功。
顧清婉回去落座，反而更多地吸引目光。
眾人都在議論顧家三小姐在外面流浪那麼久，如今接回了丞相府，也沒人願意提親，畢竟在外面教養的孩子不如府中閨秀。甚至有些人之前也議論過顧清婉會不會因為留在民間，變得粗俗無比。
今日一件，顧家三小姐頗有巾幗英
雄英姿颯爽的模樣，倒是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秦氏都驚訝：“婉婉，你會彈琴？”
秦氏本就擔心顧清婉出醜，倒不僅僅擔心丞相府出醜，而是擔心顧清婉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臉，會不會一蹶不振起來。然而今日她卻改變了看房，她生出的女兒，一直都很是優秀。
顧清婉輕笑：“只是以前跟著師父學過，偶爾那麼一兩首曲子，熟能生巧罷了。媛兒一定要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我若是接不住，豈不是辜負了媛兒的好心？”
秦氏將目光落在媛兒身上。
比起旁人家的嫡母，秦氏是要更好親近一點。顧丞相只有杜氏一名侍妾，平日顧丞相寵妻有佳，秦氏一直都沒有遇上那種妻妾爭鬥不得安寧的場面，丞相府的後院一向家和萬事興。就連秦氏都看出媛兒的爭寵陷害，她不悅得很，對媛兒說道：“你可知道今日若不是婉婉早有準備，你可害了婉婉！”
秦氏護著顧清婉，媛兒連忙低頭。
“母親，都是媛兒不好。媛兒從小深受父親母親教導，從未想過還會有人琴棋書畫一概不通，平日裡面三姑娘都是那麼穩重，媛兒一下子忘記三姑娘是從外面回來的了！”
媛兒連忙解釋道。
但是這解釋，顯得蒼白無力。
顧遙也是時候開口：“我看媛兒姑娘你也沒安什麼好心，這麼多年只要遇上這種時候，你必須搶風頭，今日怎麼就願意把機會讓給三妹妹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