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是沒想到夜宸會在這個時候到來，有幾分喜出望外。
夜宸的身形高大，就這樣正正站在兩人旁邊，伸出一隻手宣示主權一般，將顧清婉拉入自己的懷中，聲音裡面都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慍怒。
“我竟不知二皇兄做這樣的事情所謂何意，是覺得本殿下未過門的妻子，那麼好欺負嗎？”
夜宸站在那裡，不怒自威，平時努力掩飾的統治者的氣息，在這個時候表露無遺。
彷彿，夜宸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在二皇子面前掩飾什麼。
此時的顧清婉不免跟著愣了愣，用手拉了拉夜宸的衣袖。
她是真不希望夜宸為了她，衝動去做任何事情。
“我竟然不知道，七皇弟平日面在父皇面前表現得謙恭有禮，現如今氣質可不相同。”
二皇子像是在故意去抓夜宸把柄一樣。
顧清婉想著夜宸在永安侯府潛伏了那麼久，如今為了自己的事情竟然把一切挑明，顧清婉正是因為看過歷史，一路走來，一路擔憂，生怕自己與夜宸的事情改變了原本的歷史。
所以現在的顧清婉，當然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夜宸伸手，溫柔地拍了拍顧清婉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擔心。
顧清婉心中想著的卻是，如果一切都如歷史記載的，她便也能跟夜宸一起放肆了，可是不能。
夜宸上前一步，只是輕笑，眼神裡面依然帶著掩飾不住的威嚴，似乎在向二皇子證明，今日的自己，真的是個不好欺負的角色。
“二皇兄也說了，那是在父皇面前。兒子面對父親，臣子面對君王都應該有敬畏的態度。但是二皇兄與我是平輩，硬是要說關係，也只能說面前大了我幾歲而已，又是憑什麼，讓我那麼尊敬於你，對你謙恭有禮呢？
何況，你方才調戲的，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你！！”
二皇子在朝中向來得人尊敬，內心是最為小氣的。如今聽見夜宸如此蔑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神色也變得尤其難看。
“二皇兄有什麼惱羞成怒的地方，父皇一日沒有定下太子人選，你都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今日你欺負婉婉的事情，若是不當眾道歉，我也不會對二皇兄客氣。”
二皇子幾乎懷疑自己聽到的，深深皺眉道：“你想要為她出頭，讓本殿下跟她道歉！”
這事情在二皇子看來，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難道不應該嗎？”
夜宸鐵了心，顧清婉拉都拉不住。
很快顧清婉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前的少年是誰啊，是端朝未來的暴君，他的暴力無度，自己是見識過的。
夜宸這殺伐果斷的性子，應該不是一天形成的，或者夜宸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過往不過是壓抑天性罷了。
想到了這裡，顧清婉又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了。
她鬆開了夜宸的衣袖，告訴自己日後就要堅定地站在夜宸這邊了，哪怕是退讓代表的也是眼前男子。
想到這裡，顧清婉的膽子突然大起來。
許是因為見過夜宸的另一面，她才敢如此的放肆。
夜宸與二皇子相對而立，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
一片寂靜之後，顧清婉乾咳兩聲。
“七皇子說得不錯，哪怕臣女不是七皇子未過門的妻子，也是朝中重臣的女兒，二皇子方才說的是什麼話，是看不起我的家族，還是說二皇子本就如此無禮，想要輕薄自己的弟媳！”
顧清婉有夜宸的撐腰，語氣都變得嬌寵起來。
“顧清婉，本殿下要看看，你能夠嬌寵到幾時。父皇雖然沒有冊立皇儲，不過這是遲早的事情，我倒是要看看，你日後如何後悔自己的選擇的。”
這個時候，二皇子說得胸有成竹。
之後，他又不能拿顧清婉如何，就只能夠拂袖而去了。
顧清婉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與夜宸四目相對。
“你剛從邊境回來，又不得聖上喜歡，你明知道他小氣，有些事情由他去就好了，何必在這裡與他逞什麼口舌之快。”
顧清婉開口，語氣之中還有相當無奈。
在這時，夜宸反而泰然自若。
“他小氣是他的事情，對於婉婉你的事情，我也會小氣。今日之事是剛好被我撞見，若是我不在這裡，你又當如何呢，是默默地將這委屈吃下去，還是……”
夜宸的眼底，甚是擔憂。
“你不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