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文斌的時候,顧清婉本能的愣了愣。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想著自己沒有卸下偽裝,便對陸文景作揖。
因為現在顧清婉只是一個瘦弱的文人打扮,陸文斌並沒有注意,這房子很小,一眼就可以看到邊,陸文斌十分嫌棄。
“你都得了那麼好的差使,還住在這種三教九流的地方,二皇子給的銀兩到底在哪裡,你若是不說清楚,我不讓你好過!”
陸文斌甚至一伸手,將顧清婉推向一邊,還好陸文景來得及時,虛扶了顧清婉一下。但是這時候的陸文斌,臉上還帶著怒氣。
“哥哥,你再做什麼,我都說了,我這裡沒有什麼銀子,你怎麼……”
“只不過是個低賤的人,如此你就心疼了。
陸文景我現在才發覺,侯府的人對你當真不重要,就是這樣一個尋常小廝,也比侯府在你眼中重要!”
陸文斌十分不平。
顧清婉捏著雙手,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沒有去爭辯什麼,若是按照顧清婉的性格,只需要將二皇子的事情說了,讓陸文斌急功近利,那二皇子想要隱藏一切秘密,陸文斌一定不得善終。
那畢竟是陸文景的家人,顧清婉不想要下狠手。
想到這些,顧清婉收回了自己想要殺了陸文斌的衝動。
“兄長,我沒有幫二皇子做什麼,只是湊巧幫了個小忙而已,二皇子也沒有錢財相贈,過去侯府如何繁盛,到底落魄成如此模樣,都是因為二皇子無情,我也不會領受這些。”
陸文景說得堅決。
陸文斌怒了。
“陸文景,你真的是個傻的,如今你都什麼樣子了,還跟我說風骨呢。
父親和我都缺銀子,你……”
陸文景大概是覺得丟人了,也是硬氣起來了,一把揮開了陸文斌。
“大哥,你與父親所用無度,我沒有辦法。
嫂嫂給了一筆銀子,我給了你們一筆銀子,這才多久就來要錢,你們是在侯府太久,不知道平時一個普通官員賺多少銀子,我怕是一年俸祿,都不夠你一日消費的,怕是幫不了忙!”
陸文斌養尊處優,卻也知道官場門路。
“陸文景我說你傻,你還真的犯傻了。
官場什麼時候靠的是清正廉潔啊,你有侯府給你的基礎,現在二皇子也看好你,你可以找人要東西啊!”
“我一個小官,去找什麼人呢?”
陸文景的語氣無奈。
“大哥,明日我還要上朝,便不留你了!”
陸文斌不依不饒,顧清婉也是沒辦法,不幫忙的話,陸文景就會被欺負。
於是,顧清婉咬咬牙,擋在陸文斌前面。
“我們大人天亮之後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上朝,你們耽誤了大人休息,便等於耽誤了這一切,明日皇上若是不開心,這不還是連坐?”
見到顧清婉喬裝的小廝,都敢直接上來說話了,陸文斌臉色更難看了。
他立馬就要伸手,跟顧清婉一巴掌,卻被陸文景攔下來。
“哥哥,胡鬧夠了,他是皇家派來與我一起出使的人,若是打了她,便是打了皇家臉面,哥哥確定要這樣做嗎?”
陸文斌氣急敗壞,卻還是難以置信,將陸文景這小小的地方翻得亂七八糟。
陸文景一臉的無措,似乎想不到自己的家人為何如此過分。
以前侯府繁盛看不出,一朝侯府有了變化,這些家人才是最戳心的。
顧清婉也沒有在說話,任由陸文斌看到什麼都沒有罵罵咧咧準備離開。
陸越看向眼前的陸文景,一臉失望。
“怪不得為父以前看不上你,有朝一日只有你一人在官場還是一樣,沒有辦法掙出一點榮耀來。
陸文景,沒事兒學學你哥哥,才是做官的人才。
就你這樣,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侯府的輝煌!”
陸文景的語氣強硬,臉色難看。
“父親,侯府是祖宗世代的積累,我從未打算在復興侯府,我只想要做些好事兒,想要彌補一切。”
陸越笑得很難看。
“傻子,真的是傻子,現在還有人想要做好官。
你自己的風骨,不要連累了你的父兄,如今只有你一人在朝為官,你想要我們如何過日子!”
陸文景看了看顧清婉,還是忍不住開口。
“我的俸祿,都不夠大哥幾日消費,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