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覆蓋全身,我想伸手觸控,卻發現那只是虛影。”
“重來一次,我本想著與你共結連理,換一種活法,可是前世未竟之事牽引著我,我一次次做出和從前一樣的選擇,踏上和從前一樣的道路。”
“我希望這一次,那條路上不再有你。”
吳燼自然明白,心中不免沉痛:“阿緣,此生若無你相伴,縱能百年歸壽,我亦滿腹遺憾,無甚歡喜,不過行屍走肉,了卻餘生。”
“吳燼,我真的不想你……”
吳燼搶先說道:“夫人,不要推開我,讓我陪你一起,在既定的命運中,尋求一次不一樣的結果。”
“此生無你,歲月於我而言將毫無意義。”
陳緣看著他殷切的眼神,問:“你真的要娶我嗎?”
吳燼退後躬身行重禮:“為夫願求娶夫人,前世今生,生生世世,無論歲月長短,命途如何,惟願與夫人相伴,此志不渝。”
“好。”
吳燼大喜,抓住她的肩膀又問:“你答應了?”
“答應了。”
“多謝夫人。”
吳燼欣喜若狂,差點衝出去告訴所有人他有夫人了,好在被陳緣攔住。
他回頭看向陳緣,喜不自勝,抱著她接連轉了好幾圈,說什麼也不肯鬆開。
……
兩人聽完戲回到家,陳政年和白青姝原本還想繼續勸勸陳緣,沒想到就聽見吳燼報來喜訊,說是陳緣竟同意嫁了。
陳政年難以置信:“你是怎麼說服我這個鐵石心腸的女兒回心轉意?”
吳燼滿面春風,驕傲的心緒似是要從眼中湧出:“岳父大人這就有所不知,當然是靠一顆百折不撓的真心。”
“好好好,還是你小子厲害。”
陳緣哼哼著提醒:“別瞎叫,還不是岳父呢。”
陳政年像是被收買了,完全向著吳燼:“就叫岳父,就叫岳父。”
“阿爹,你是多想把女兒嫁出去?”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小丫頭,別生在福中不知福。”
“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你女兒我可不差。”
吳燼附和:“能娶到阿緣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
陳政年無奈:“燼兒你再慣著她,她該越發無法無天了。”
“不會不會,有機會寵到阿緣,也是我之幸,我只願能寵阿緣一輩子。”
陳緣神氣:“阿爹,你聽到了吧?他可是自願的。”
年歲一直到正月十五,正是各家走動頻繁之時,吳府與陳府往來甚密,正商量著納采問名之事。
長輩們操持禮節,陳緣和吳燼兩人則重返花街,目的是要確認官府是否真的派人解救那些被困的姑娘。
此前官府對於花街營生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五皇子親自監督,勢必整頓清楚。
陳緣雖知五皇子有點被自己脅迫的意味,但到底是一樁好事,還能助他留個好名聲。
五皇子眼中疲憊,手中不見佛珠,又變成了把青玉扇,正不合時宜地搖著,看見陳緣時,渙散的眼神才重新匯聚。
“陳小姐,是來看檢視本殿是否盡職盡責?”
“臣女豈敢置喙殿下。”
“官府傾巢而出,再加上有本殿親自坐鎮,定能重整花街。”
陳緣含笑:“殿下手段凌厲,又英明神武,臣女佩服之至。”
“陳緣,本殿且問你,你在鳳鳴樓三月有餘,應多次見過本殿,為何不向本殿求救?”
“臣女說過,是因為證據不足……”
“本殿要聽實話。”
“殿下,真話有時不是那麼好聽的。”
“本殿要聽。”
花街難得在白日時吵嚷聲不斷,那是官差上門查案的聲音。
陳緣和五皇子兩人正站在她彈琴的涼亭中,吳燼則站在表演廣場上遙視二人。
“六公主設宴那日,她向我下藥之事,你可知曉?”
五皇子臉色青白相接,陳緣此前不確認這事,但看他此刻的表情似是懂了。
“是六妹妹自作主張,本殿也是後來才知。”
“臣女雖非什麼名門望戶之女,但父親也在朝中任職,如果不是殿下屬意,六公主真能如此大膽嗎?”
“本殿承認,的確在六妹妹面前展露過喜你之意,但本殿是真的:()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