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去做心理輔導,正常交流已經沒問題了,除非是真的很緊張才會口吃。重生之後,謝心樹更不容易口吃。
謝心樹拎著拖把和一桶水,去了底層西側的賽車場,他在經過更衣室的時候聽到裡面傳出人聲:
“醫院已經給我安排了手術,後天動刀。”
聞言,謝心樹的心差點直接飛出嗓子眼。
楊致?!
他猛地抬頭,可惜看到的只是緊閉的大門,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應該是室內的人越走越遠:
“你是死是活我才不關心。哎草。行知道了,手術順利。”
這是沈流雙的聲音。
他們二位的聲音都很有辨識度,或者說,楊致就是化成灰了謝心樹都認識,而沈流雙是楊致身邊關係最好的職業選手,所以謝心樹對沈流雙也很瞭解。
楊致故意噁心他:“雙雙,你口嫌體正直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
“滾幾把犢子”沈流雙戴上護膝,“以前來跑賽車就沒贏過你,我今天必須讓你連我的車尾氣都夠不著。”
“來試試。”楊致失笑。
賽車在內場,兩人直接從更衣室的過道往裡走,楊致戴上頭盔,兩條長腿一邁,上了車。
耳邊幾乎聽不到風聲,楊致神情淡淡的,上車後卻忽然擰了擰手腕。
這個動作放在任何一場飛車競賽裡,都會被解說員逮住,大做文章。
因為這是楊致的習慣,這代表他認真了。
而楊致的左手手腕上有一條幸運水晶手鍊,也經常被競粉討論。眾說紛紜,但一直沒個準確的答案,楊致從來沒有提及過。所以如果說楊神粉絲在入土之前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搞清楚楊致這條手鍊到底什麼來頭。
——是不是嫂子或者前嫂子送的。
賽車軌道上飛過兩個身影,沈流雙起初緊緊咬著楊致車尾,後程在彎道處失誤了,沒咬緊,楊致像條魚,撲騰著尾巴就朝前衝進去。
“草。”沈流雙摘下頭盔,靠在他的賽車上,嘴角抽搐,“你可真夠閒的,私底下沒少揹著我偷偷練吧!!”
“偶爾。”楊致修長的手壓上額前碎髮,往後一撩,額頭上帶了點汗,他笑,“別經常在電腦前久坐,記得多鍛鍊。”
“拉倒。我身強體壯。”沈流雙摘下手套,把口罩遞給楊致,“就你寶刀不老。賽車玩得這麼厲害你打職業去啊,別搞電競了,正好養養你那眼睛。”
提到眼睛,楊致笑笑。
他們算半個公眾人物,隨便出來玩玩放鬆心情也不想被認出來,所以都戴了帽子和口罩。
兩人休息會兒打算走了,說話間,沒注意到身後還有個站在水桶旁的人。
謝心樹低著頭,他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此時他們之間就隔著幾米的距離,中間有個環場的防護圍欄。
賽車場起始線旁,楊致靠在圍欄上,笑:“那不行,還是飛車更有意思。”
“有意思在哪?”沈流雙冷笑,“再有意思你不也退隊了嗎。”
他這兩天瘋狂懟楊致,看楊致是哪哪都不爽。
“飛車可以斷壁漂移,可以集氮衝噴,賽車你能這麼漂麼。”楊致指了指前方,“漂出去你人該在天上飄了。”
後頭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兩人均是一愣,回頭。
謝心樹下意識捂住了嘴巴,條件反射地鞠躬,低聲,“不好意思。”
他側身,繼續假裝在拖地。
地早就鋥光瓦亮的了,估計比謝心樹的臉還乾淨。
沈流雙沒發現什麼不對,收回視線,“你可真他嗎別在外給我丟人了。人都笑你呢。”
然而楊致忽然把口罩一扯,搭在下巴上。
沈流雙瞪大眼睛,“不是你好端端地把口罩摘了幹什麼?!”
楊致露出他那張帥得驚人的臉,又朝後頭看了一眼,“沒。熱,喘口氣。”
“雙兒。你說,一個剛上大學的男生,他興趣愛好是什麼?平時打不打遊戲?上不上網?”楊致盯著那身影,問。
沈流雙:“男大?除非是原始人,不然肯定會啊。”
等等。
“男大?”沈流雙重複了一遍,他表情很複雜,“你好端端地怎麼跟我討論起這個了。你有親戚剛上大學?”
楊致沒解釋,只繼續問:
“那假如最壞的情況是他不怎麼打遊戲,不怎麼上網,但是如果在a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