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的。”原時可憐巴巴地坐下,戴上耳機。
基地一層都在訓練,楊致滴了滴眼藥水,拉開冰櫃給自己調了杯酒。
他點開置頂,給謝心樹發資訊。
[寶寶,要給你買藥嗎?]
謝心樹看到這條資訊的時候已經坐在了車上,前頭司機在和副駕駛座的謝聞雄聊天,徐雅則坐在謝心樹身邊,手伸過來又要抱他。
“兒子!!媽想死你了——”
謝心樹靈活地躲開,無奈,“媽”
“你在車裡還戴著口罩幹什麼?摘了啊,等會兒見到醫生多不禮貌。”徐雅奇怪地問,伸手就要來幫謝心樹,謝心樹只能眼疾手快地自己摘下來了。
他都這麼大了,他媽還是喜歡把他當小孩養,小時候謝心樹甚至被迫穿過裙子,還被他老媽拍了照片留底紀念,堪稱黑歷史。
“???”徐雅瞬間發現不對勁,“兒子,你嘴巴怎麼了?”
謝心樹聽到這話頭髮絲差點豎起來。
他移開視線,遮遮掩掩,“被蟲咬了。”
“什麼蟲?你當那個什麼電競選手比上大學還忙,明明家就在市裡你都不回來,我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徐雅又開始裝模作樣地抹眼淚,“本來今天也要叫你姐姐陪你去的,她非說抽不開身,得準備比賽報名的事情,不來。”
“算了吧媽媽。”謝心樹光是想到這場景就頭皮發麻,“她跟著來,我兩能在醫生家打起來。”
謝心樹私底下和他姐就這麼個相處模式。
“所以什麼蟲能給你咬成這樣?”徐雅追問。
“媽你就別問了。”謝心樹僵著身子,找藉口,“我睡著了,不知道。”
“那這事兒得跟你姐反應啊,你們基地環境不是挺不錯嗎,怎麼選手身體情況都關照不好!”
謝心樹沒解釋太多,只讓他老媽別擔心,小事,而且又不痛。
要是讓徐雅知道這蟲叫楊致,他今天就不用去拜訪醫生了。
直接回家接受暴風雨的洗禮。
到時候估計他們家整個園林都得抖三抖。
等徐雅安靜下來,謝心樹才再次開啟手機,回覆楊致資訊。
越看越燙眼睛。
最後謝心樹也只是回了一句“不用了”。
謝心樹是一週歲左右做的兔唇縫合手術,當時他年紀太小,現在也已經記不清手術是什麼情況,只是每年這個時間段,父母都會帶他去醫生家坐一坐,聊一聊近況,然後帶點禮物給對方,算作感謝。
醫生姓劉,德高望重,退休後養生,兒女雙全,每年登門拜訪的患者或是學生有很多,他們都喊他劉老。劉老是謝心樹外公那一輩的朋友,兩家還算世交。
謝心樹下車後被父母帶到劉老家的四合院,裡面茶香四溢,兩側種滿了桂花樹。
老先生兩鬢斑白,但精神十足,眼神矍鑠,見到謝心樹後和藹地衝他招招手:“心樹來了?”
“爺爺。”謝心樹笑著走過去。
“好久沒見你了,知道你這兩天要來,我一直等著呢。”劉老佝僂著背,帶謝心樹一家人入座,給他們上了茶。
本來就是互相客氣,每年像個固定節目般走動走動,兩家人也聯絡一下感情,今年卻不太一樣。
謝聞雄正在和劉老聊茶道,劉老先生話鋒一轉:“心樹也上大學了,有談物件的打算嗎?”
“啊?”謝聞雄一愣,轉而緊急求助徐雅,眼神要多慌張多慌張。
徐雅倒是抿了口茶,微笑:“劉老這是?”
“我孫女最近也要回來看我,小時候心樹不是還和她關係很好嗎?”劉老笑眯眯。
徐雅用茶潤了潤嗓子,“您孫女初中就出國留學了,這幾年和心樹也沒什麼聯絡,怎麼突然提到這件事?”
長輩說話,謝心樹本來沒有要打斷的意思。
不過他聽著聽著,算是聽出門道來。
家裡有點錢的多多少少會遇到這種情況,謝家再清流也擋不住。
長輩介紹,豪門聯姻,謝心樹本來以為這種事離自己的生活很遠,現在看來難以免俗。
倒是劉老突然看向謝心樹,“心樹啊。你覺得呢?”
謝心樹頓了頓,笑:“謝謝爺爺。”
“不過我有喜歡的人了。”
“啊???”謝聞雄更是手上的茶葉都快撒掉了,瞪大眼睛看向徐雅。
兩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