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品,都是當地很有特色的玩意,有個彝繡的帕子挺好看,謝心樹打算帶給他姐。
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又是從機場下來就馬不停蹄地趕路,等他們到了牛牛壩鎮的青年驛站,謝心樹也不管自己身上髒不髒了,直接往床上撲過去。
“唉。”謝心樹嘆了口氣。
“累了?”楊致把衣服丟在衣帽架上,衛衣衣袖給他擼到手肘,“休息下,我去跟前臺說晚點再下去吃飯。”
前臺小夥叫阿莫,土生土長的彝族人,見到楊致覺得新奇,因為楊致的彝語說得好聽熟練,可又是漢族長相,身上沒有一點本地的味道。
“今晚有篝火舞會?”楊致笑了聲,“那我們休息會再出去看。謝謝。”
“好的。”阿莫在算賬,“你們是來旅遊的?”
“是,帶他過來看看。我老家在這。”
“喔。”阿莫沒有多問,“那晚點舞會開始我叫你們,祝旅途愉快!”
楊致上樓,謝心樹已經火速衝了個澡,在床上玩手機。
“我不困,我就是躺一會兒。”聽見動靜,謝心樹起身看他,“我們晚上有安排嗎?”
“聽說有個舞會。去麼?”楊致坐在床邊看他,給謝心樹理了理亂了的劉海。
“去!”謝心樹眼睛一亮。
夜裡八點,山風颳著人面板,很冷。
謝心樹套了件夾克,被楊致牽著出門。
驛站附近有個露營地,營地旁有條小溪。
楊致看著小溪,營地的篝火照亮四周,流水潺潺,不遠處傳來彝族小夥子們喝酒聊天的聲音。
旁邊也有三三兩兩的旅客席地而坐,沒有靠近篝火,只是遠觀。
彝族的舞會在很久以前是祭祀用,現在更像是日常的娛樂活動。
幾個彝族小夥子彈了吉他,圍坐在篝火邊,咿咿呀呀的歌聲傳出。
空氣中瀰漫青草香,身後是溪水和靜默的松林,謝心樹遠眺,還能看到公路旁邊偶爾路過幾頭牛和羊。
“我給你找個野餐布墊著?”楊致盤腿坐下,草地有些扎人,他怕謝心樹不自在,作勢要起身。
“沒事,我直接躺就行。”謝心樹連忙拉住他。
“髒。”楊致說。
“這有什麼的。”謝心樹嘀咕,“我又不是潔癖,我只是喜歡把自己住的地方弄得乾淨一點而已。”
楊致一下笑了,“行。”
謝心樹跟著楊致一起躺在草地上,天上能看到很多星星。
城市裡見不到這樣的光景,謝心樹兩隻手撐住後腦勺,就這麼仰頭,他能聽到楊致的呼吸和自己的交雜在一起。
旁邊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楊致摸出來口琴。
他躺在小草坡上,給謝心樹吹bleedg love。
“我家也在這附近,明天帶你去看看。那是老房子,現在沒人住了,政府出資給我們搬遷,我們那個小村的人都從山上搬了下來,現在住在縣城裡。”
楊致手蹭了一掌心的草,吹口琴還得往旁邊呸呸呸幾下,大地與泥土的氣味包裹著他們兩人。
“美姑以前很窮,雖然現在也算不上多富,但脫貧攻堅之後生活質量穩步上漲。”楊致邊吹口琴,邊停下來給謝心樹講這片土地。
謝心樹問他:“然後呢?”
楊致說:>>
“涼山是著名貧困地區,我們剛剛過來的地,首府西昌看起來還行,但總體可以說是沒有產業也沒有就業也沒什麼優質教育資源。”
“對於西昌人來說要想有比較好的生活一般都是往成都奮鬥,二十年以前需要坐12個小時左右的火車才能到成都,十年前高速公路通了需要7個小時大巴,前幾年高鐵通了需要三個小時
“但這只是西昌的情況,涼山還有十六個縣,一個比一個貧困,很多縣至今沒有高速公路,到西昌都要開四五個小時的山路,過去的情況只會更糟。”
謝心樹安靜地聽著,問:“那美姑呢?”
楊致一笑:“西昌德昌冕寧這些地方沒那麼窮,但是像山裡的,比如布拖金陽美姑,十幾年前情況很糟糕。”
“不僅僅是地理環境帶來的交通不便和資源不足,更糟的是人文環境。”
楊致似乎是陷入了回憶裡,他手指一下一下點著口琴,“我小學初中都是在城裡上的,高中考到西昌去了。以前我在縣城,班上很多同學初中時只有寒假才能回家。暑假他們家裡不允許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