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心樹你是不知道,楊致這人你別看他嘴上沒個把門,其實心裡一直很有譜的。我看你這麼年輕,唉,說實話,作為前輩,我帶點私心和你說,你既然來了這裡就安心待著,懂嗎?”
“我和楊致打了這麼多年配合,他到底多牛逼,沒人比我更清楚。”
“我怕你年紀小,沒那麼成熟,來了俱樂部你總懸著心,不踏實,我腆著臉來鼓勵鼓勵你。能被楊致帶著,你就多信任他一點,他從來沒多看過哪個選手一眼,連我都經常被他挑刺,挨他嘲諷。你絕對是獨一份!這說明什麼?說明你有天賦!能當大任!而且,別怕你們俱樂部現在一無所有,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打職業你要往長遠了看,去看你的前途。”
“切忌想七想八東跑西跑,電競吃的是青春飯啊,專注提升自己才是王道。”
謝心樹安靜了一會兒,正色,點了點頭。
“前輩,你放心。我會努力成為頂尖賽車手的。”
“而且我只跟楊致。”
“我草。”沈流雙被謝心樹熱烈執著的眼神嚇了一跳,“那也不至於!要是他真老到打不動了,你就趕緊跑路。”
看謝心樹模樣端正,謙遜有禮還能聽懂他的弦外之音,有機靈勁,沈流雙就放心了。
他開始逼逼叨叨:
“咱們國內飛車各大車隊隊長都跟楊致熟,我可以跟你說,在整個飛車聯盟賽組裡,楊致吹個口哨都有幾百只鳥應他,你算是撞上大運了有他罩著你們”
“你知道s1世競賽嗎?”沈流雙忽然問。
謝心樹挺直背,認真:“知道。”
可能看謝心樹太像意氣風發的千帆,沈流雙開始回憶沉舟過往:
“那場比賽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因為首屆世競賽aster輸得太慘了,之後各大國外隊伍都苦練飛車,拿著你楊神和flow車隊在首賽上的那兩小時錄影顛來倒去地看,好幾個外國車隊朋友都說他們那段時間聽到楊致名字就想吐!蹲坑拉屎都能想到楊致那個點漂雙噴!”
“不過也是至此以後,你想在世競賽上看到零封神場面,很難了。”
“因為我們會的,他們也開始會了。”
“外國車隊很多後起之秀啊,這次世競賽我們輸了,北歐北美那邊都歡天喜地的,媒體也在唱衰我們”
沈流雙眸色沒了方才那麼亮,他淡笑:
“我們需要新鮮血液,需要有人來創新而不是完全沿襲flow的技術乃至打法。”
“可惜,楊致確實他馬上都要26了。真不是最好的年紀了。”
“凡事都有盡頭,歲月催人老,要是你楊神還能年輕幾歲,指不定還能搞點新花樣出來”
“不需要。”謝心樹突然道。
“啊?”沈流雙看向他,眼底帶了疑惑。
謝心樹:“不需要他年輕。”
“即使他不在一線打比賽了,飛車也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謝心樹明眸內帶著一種神奇的,能讓人尾椎發燙的韌勁:
“不可逆的年齡應該是一個職業選手的瘡口嗎?”
“明明是應該被人尊敬的資歷。”
他直勾勾看著沈流雙道:“我現在才18歲,雙神。”
謝心樹站起身,伸出手:
“半個月後我們要去打市級金熒杯,雙神,你來看我們比賽吧。”
“我會贏給你看的。”
“到時候你再判斷,我們有沒有前途,有沒有價值。以及,值不值得你的加入。”
“飛車競技還有我,有我的隊友。”
“看看我們。”謝心樹目光如炬道。
三點全佔
沈流雙無法形容他在看到謝心樹頂著白淨的臉,用彷彿能引人燃燒的眼神,堅定又不服輸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內心受到了多大的衝擊。
不過沈流雙作為flow在編成員,私下來他們的基地已經遊走在罰款邊緣,往輕了說是看望老朋友,往重了說就是私下違規聯絡其他俱樂部。
所以沈流雙並沒有答應謝心樹,他只是拍了拍謝心樹肩膀,盯完師傅檢修就戴上口罩走了。
等繆思羽下樓時,發現大廳空蕩蕩。
“人呢?”繆思羽問。
“走了。”謝心樹聞聲抬起頭,“說是隊裡還有訓練賽,被教練打電話叫走的。”
莫名,謝心樹覺得繆思羽看起來不太爽,或者說好像有些失落。不過這不爽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