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我沒有給他暗示……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方孝忠一陣天旋地轉,扶著牆才站住,“張逐會被判到哪裡,我去找他。”
“你利用他,把他害得這麼慘,還要去找他?我不會告訴你他在哪裡,我會等他出來,你這輩子都不要再靠近他。”說完唐凌結束通話電話。
那年九月,原本定好的張逐來北京念大學的日子,周明赫再次收到唐凌的簡訊。告訴他張逐因為致人重傷被判五年,就關在南泉監獄,最後還是給了他南泉監獄的地址。
周明赫拿著這個地址,如坐針氈。數次想過買票回去,不顧一切去找張逐,也數次提筆想給張逐寫信,只是每每望著那空白信紙,他一個字都寫不出來。這件事遠遠超過了他能夠承受的範圍,他沒有辦法去面對。
就像他從洪城逃走,割捨下那段人生,再否定、遺忘,他也從對張逐的愧疚裡逃走了,割捨掉這個人,否認對他那些感情,再把他忘記。他說服自己他們原本沒有血緣關係,他們本應該回到陌生人的位置。
周明赫將自己完全投入到學習和新的生活裡,以為這樣,就可以重新開始他光明、盛大的人生。
但是他想錯了,人是經驗的集合,由他所經歷過的一切組成。他無法割捨掉自己的人生,也無法割捨張逐。
他是周明赫,他也是方孝忠。
他仰起下巴,看張逐的臉。
在依靠著他肩膀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瘦削的下頜線,還有細瘦的脖頸。因為太瘦而筋脈凸起,隨著他的呼吸輕輕跳動。那是生命溫暖的搏動,讓人安心。
張逐還是神情淡淡:“那種事是指我捅了方守金?”
“是,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是因為我說恨不得殺死他?那只是當時的氣話。”
“跟你沒關係,方守金太煩人。”
方孝忠跑路,方家人認定他和這件事有關,也認定他一定知道方孝忠的下落,於是三天兩頭逮住他逼問。方守金仗著自己身高體壯,還總用拳頭威脅。那天方守金再來找張逐,兩人又起衝突,張逐早已經煩不勝煩,剛好桌上有把西瓜刀,他抓起來便給了方守金兩刀。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兩刀都捅在方守金肚子上,人後來救回來了,但終生離不開糞袋。
周明赫驚詫地聽完這當事人的陳述,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