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約翰不死心,挑眉笑問,“不難受?”
林致遠一頓,輕笑搖頭。
“難受又如何?阿尼亞是個體,有權選擇何去何從。要知道,做人當做君子,兔子立足於全村,又何嘗不是呢?”
對於兔子文化,柯約翰早就開始涉獵。
尤其是,近幾年和林致遠相熟,和兔子交流越發頻繁,研究頗深,自然明白什麼是君子,卻很不理解。
在他心裡,不論人與人相處,國與國相交,一切當以利字當頭,所謂感情,只會影響理智判斷。
換言之,談感情傷錢。
看著林致遠雲淡風輕,滿不在乎,柯約翰歇了雙排心思。
“阿尼亞可以說,把能得罪的人,都已經得罪,加之,內部可耕作面積少,若是沒有外部支援,未來幾年,怕是要缺糧。”
林致遠吸了口煙,瞬間明悟,當即給了個定心丸。
“嗐,何止是他,兔子也缺,現在多了北棒,那可是數千萬人。”
柯約翰眉梢一挑,爽朗大笑起來。
“哈哈哈。”
……
時間一天天過去,自那以後,冷空氣造訪,京城徹底進入冬日。
兔熊棒三家交易,細節基本搞定。
期間,金正陽曾不止一次詢問,如何利用有限資源,專精一道?
林致遠沒有正面回答,僅僅是引經據典表明,人活於世,離不開糧與藥,便不再多言。
不過,私下還是對談判小組吩咐,隱晦也好,明示也罷,告訴對方,藥材稀缺,有多少要多少。
至於北棒如何選,如何做,沒有干涉,也不用幹涉。
眨眼之間,來到元旦。
70年第一天,來自大洋彼岸,一股暖流不合時宜,又恰到好處,吹進了京城。
南苑,上午十一點。
銀色一號在呼嘯聲中,緩緩降落在跑道。
先生一馬當先,走出大廳,面帶微笑,款款而立。
“呲。”
一道長音響起,艙門開啟,扶梯落在地面。
緊接著,小尼走出來,朝著眾人揮了揮手,緩步向下。
離地尚有三四節臺階,遠遠伸出右手,且稍稍加快步伐。
對面,先生嘴角噙著笑,令人如沐春風。
在現場屏息凝視,無數雙眼睛和相機鏡頭中,幾秒後,兩隻橫跨半個球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此時,林致遠也在,落後兩米多,正和旅長有一搭沒一搭,說著悄悄話。
簡單寒暄,欣賞完儀仗表演,一行人直奔魚館。
畢竟沒有正式相交,要避免規格錯亂,路過知名大街,自然沒有歡迎群眾和鮮花,對此,小尼詫異,卻也能理解。
下午,老爺子出馬,給遠道而來的好學生,上了一堂哲學課,至於正事,一句沒聊。
小尼宛如之前的金正陽,如臨大敵,認真聽講,汗流浹背。
當晚,先生設宴款待。
推杯換盞之間,桌上談笑風生,不知不覺,話題轉到林致遠身上。
小尼爽朗大笑,悠悠開口。
“林,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曾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過,尤其是柯約翰,對你很是認可。”
林致遠眉梢微揚,笑呵呵回應。
“是麼,我這個人啊,脾氣不好,和柯約翰相處,沒少爭執,竟然能夠獲得認可,受寵若驚啊。”
說完,嘖吧著嘴,反問一聲。
“關於我,全村評價可不好,小尼先生,您怎麼看?”
此言一出,小尼腦海之中,浮現出柯約翰的評價。
林致遠做事衝動,卻講原則,初接觸興許會有不適應,但直來直去,有幾分西方人的直爽,當然,也不缺乏兔子太極手段,總之,更像是東西方結合的矛盾體。
此時,矛盾體出矛藏盾,說人還是說事,可不好判斷,大機率兩者皆有吧。
小尼心下一動,瞭然於胸,雖說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混跡各類場合,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不缺應對手段。
“傳言可不作數,若想真正認識一個人,必須經過相處,共事,從而逐步判斷。”
林致遠狠狠點頭,攤了攤手。
“可就說麼,我明明什麼也沒做,外界竟然有荒謬言論,說我是個瘋子,是全村不穩定因素,您說,我找誰說理去?”
話中帶話,小尼僅僅頓了頓,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