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接下來要幹什麼之後。虞巧兒就像找到方向的小船,又有心思來琢磨吃食了。
放在後世,每天吃海鮮的日子一般人家絕對是不敢想的。就算是以捕魚為生的漁民,打到了好魚好蝦也都會選擇轉手賣掉好換錢補貼家用。
但是在州口島上,豬肉都比海鮮貴,因為撈點魚蝦實在太方便了。
所以虞巧兒今天只用了幾顆梨膏糖,就使喚了三個精力旺盛沒處發洩的半大小孩。
也就一個小時的功夫,三人提回來一滿桶的魚蝦還有貝類,虞巧兒又爽快地一人給了一個糖。
三個小孩這下有點不好意思了,這個年代很少有家長願意花錢給孩子買零嘴,尤其是這樣已經快十歲的孩子。而摸這樣一桶魚蝦,對於經常滿島瘋玩的孩子來說就是順手的事。
三個孩子一合計,乾脆不顧虞巧兒婉拒堅持送貨上門,將一桶魚蝦一直提到了虞家院子門口後,才蹦蹦跳跳地走了。
交易雙方對這次的結果都十分滿意。
笑著送走了三個小漁民,虞巧兒才有功夫把魚蝦還有扇貝分類。
滿滿的鐵皮桶裡粗看過去大都是灘塗魚,也就後世常說的跳跳魚。
虞巧兒把跳跳魚分出來放到院子蔭處的大水缸裡,這種魚好養活,放上幾天也沒關係,所以隔兩天拿點出來燉湯炒菜再合適不過。
接下來桶中的魚就只剩下一條海鱸魚了,個頭不大,一個人蒸著吃差不多剛好。
最後望著桶底的厚厚一層的花甲跟穿雜其中的對蝦,虞巧兒笑彎了眼。
這麼多花甲,夠晚上一家三口吃了,對蝦倒是不多,但是用來做蝦片就綽綽有餘了。
把蝦撈出來,讓花甲繼續呆在桶裡,再往裡面倒一勺鹽一勺油讓花甲吐沙。
鱸魚也先放一邊,虞巧兒擼起袖子就準備處理蝦了。
饞蝦片是一方面原因,更關鍵的是,這麼新奇的零嘴不拿去收買安安實在太可惜了。
吃人嘴軟,多積累一些革命友誼,之後才好開口求人辦事不是?
七八個對蝦去頭去蝦線也就一會兒功夫,然後起鍋燒水,把處理好的蝦丟進去焯水,這樣等下才好剝殼。
虞巧兒哼著歌把剪下來的蝦頭跟蝦腳放在院裡的牆角處,等到沒人的時候那隻膽小的白貓就會出來把它們都消滅掉。
將煮熟後的蝦撈出來迅速過涼水,然後用筷子從正面夾一夾,把蝦殼夾松之後再用筷子夾住,往下一扯殼就能很輕鬆被拔下來了。
處理好的蝦仁剁成肉泥放到一個海碗裡,加鹽跟蔥姜水,然後倒入蝦肉泥差不多量的澱粉。
虞巧兒又拿出上次那個木勺開始翻拌,等麵糰變光滑就拿到桌面上來開始搓蝦條。
將蝦條搓成一元錢硬幣大手指長,七隻對蝦只做出來四根蝦條。
虞巧兒在心裡感慨,還是不夠黑心,換成幾十年後的資本家,七個蝦得混合六斤澱粉跟一斤新增劑。
搓好後的蝦條下水煮熟再切成均勻的薄片,之後平鋪在竹編的晾曬簸箕裡,看這天氣曬到太陽下山肯定夠乾燥了,到時候要吃再炸一下就可以了。
望著自制的人類幼崽餌料,虞巧兒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在這個沒手機沒微信的年代,她該去哪兒找莊和光?
……
晚飯的餐桌上果然出現了一大盤爆炒花甲,虞建國吃得直砸嘴,看到閨女還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愈發喜滋滋地感慨:“還是女兒貼心,嘿嘿。”
“別有用心”的虞巧兒被這樣一誇,摸摸鼻子掩飾心虛後才假裝不經意開口。
“爸,你知道島上新來的那個莊營長嗎?”
聽到女兒這樣問,虞建國跟何玉蘭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用眼神詢問彼此“是不是你跟女兒說了?”
看到對方跟自己一樣的眼神,兩人心裡更加打鼓了。
“知道啊,你問這個幹嘛?”
虞巧兒腹誹:“當然是為了撈你兒子我哥哥啊,難不成還是為了給人做後媽嗎?”
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還是開始編瞎話:
“就是上次他兒子說喜歡吃我做的蛋糕,我這次又做了點別的吃的想問問還吃不吃……”
注意到二老打量的眼神,虞巧兒趕緊解釋。
“人家是營長,我給他送吃的,不也是為了爸你著想。跟人家搞好關係了,你說不定到時候也能混個炊事班班長噹噹……”
虞建國只覺得心裡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