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周氏的家主周洛,與獨子周瑾對坐亭下。
中間起了一團爐火,火上燒著熱酒。
周洛看著對面的長子,輕輕一嘆。
“瑾兒,你這回有些莽撞了。太平妙宗一群亡命之徒,那張勃也不是大度之人,你鞭笞舒縣舵主,他定然懷恨在心。”
聞言,周瑾緩緩伸出手,他的手臂和臉上都白皙得不正常,有種異於常人的病態。
明明快到夏日,可他還披著皮襖,手裡緊握懷爐,時不時還會打寒顫。
這是打孃胎落下的病根,天生畏寒。
周瑾喝了小杯燒酒,才覺得舒服不少,相比老爹的愁色,他倒是很淡然。
“父親這些年,也該清楚太平妙宗的做派。收攏信眾,傳佈妖法,其心可誅啊。”
“便是無今日之事,待太平妙宗得勢,定也不會容下我周氏。”
周洛面有訝異,“瑾兒,莫非你是聽說了什麼?”
自家兒子幼有病患,生母早逝。
周洛對其多有溺愛,平日對周瑾少有管束,任他自己結交好友。
周瑾頷首,環顧左右。
周氏的侍衛會意,往後退走至百步外。
待四下無人,周瑾緩緩吐字。
“有十餘艘海船近日沿河南下,船內裝運兵甲計千副,而主家正是太平妙宗。”
周洛大驚,連忙問道,“瑾兒你這訊息可靠嗎?”
他沒有問訊息的來源,因為那是周瑾自己的人脈,周洛素來不會干涉。
周瑾點點頭,“運送兵甲的,是我一好友。富春孫氏,父親應該聽過。”
“吳國公的後人?”周洛稍一思索,很快反應過來。
“正是。”周瑾肯定了他的話,“孩兒的好友,是孫氏嫡長子,孫符。其父如今官至富春縣令。”
周洛失笑不已,“看來瑾兒早有成算,倒是為父多慮。”
“父親可將今日之事,告知從父。從父乃丹陽太守,需得早日準備,為免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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