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笑牽著白龜,最終停在一座府邸前。
站立片刻,就有家僕走出,上下打量著李常笑。
口中吐字,“此乃關中王府……”
還不待他說完,李常笑面帶微笑,抱拳執禮。
“聽聞王府招攬門客,貧道不才,斗膽一試。”
聞言,家僕立即看向他腰間別著的酒葫蘆,表情也古怪起來。
道士雖不命令禁酒,可隨身帶酒,可這道士正經嗎?
不過考慮到身份,家僕沒有說什麼。
他轉過身,擺擺手,“王爺有令,門客可入,隨我來吧。”
李常笑當即牽著“白馬”,小步跟上。
聽到後頭的動靜,家僕的臉抽了下。
本想說“不讓進”,可王爺似乎也不禁馬,於是又把話咽回肚子裡。
……
王府中。
左右的佈局與從前無異,只有宮殿翻修過重建。
其他的一應林木、花鳥、魚池都是原來的模樣。
李常笑左顧右盼,不時還會稱讚幾句。
“王府雅觀,深得風水妙義。府主定是個高雅之人。”
他絮絮叨叨,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
作為王府的一員,聽到府裡被誇獎,家僕與有榮焉,沒有計較李常笑端看的行為。
……
走了一刻鐘,最終二人在校場停下。
家僕把李常笑留在原地,吩咐他不要亂走,自己則走開了。
不一會兒,有位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的披甲將士走來。
家僕跟在他的後頭,嘴上賠笑。
“裴將軍,這道士是來應徵門客的。小的自作主張,將他帶進來,請將軍恕罪。”
“無妨,非常時期。”
裴將軍擺擺手,看起來是個明事理的。
旋即,他走到李常笑近前,出聲問道,“你就是應徵門客的?師承何人,擅長什麼。”
李常笑抱拳執禮,一一回應,“貧道南華,師承無門。擅長擊劍和斗酒。”
斗酒。
這也能算是技藝麼。
裴永嘴角抽動,“演示斗酒看看。”
李常笑點頭,將酒葫蘆取下,當著裴永的面喝了一口。
酒液入嘴,卻沒有嚥下去。
流淌於唇舌之間,丹田的內力同時向上湧動,滴滴分明地包裹住酒液。
而後,李常笑眼底金光大盛。
他目視校場的沙包,還有一株枝葉飽滿的大樹,豁地吐出酒液。
“咻咻咻”
酒液出口,化作一道道無堅不摧的酒滴,射向沙包和大樹。
嘩嘩!
嘩嘩譁!
大樹搖曳,綠葉飄落,每一片都完整無比,甚至看不出絲毫破壞的痕跡。
莫約百息功夫,整棵樹都禿了,枝幹空落落的,褐色樹皮上有一道道針狀痕跡。
裴永的瞳孔驟然放大,“這般恐怖的掌控力。”
他默默在心裡給李常笑打下定義:暗器高手。
事情還沒有結束。
餘下的酒液繼續飛出,落到沙包的上頭。
砰!砰!砰!
沙包瞬間被打破,粗重的沙粒滾滾落出,上面還殘留了無數細密的孔洞。
且不論沙包的材質如何厚實,都這般悽慘。
換做旁人捱上這麼一下,早就死無全屍了。
裴永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膛。
對李常笑的評價又高了一個檔次。
百人敵,不,千人敵!
他本想親手試試斤兩,可現在沒有必要了。
單是這一手斗酒的手法,李常笑絕對有資格成為王府門客。
裴永輕咳了聲,緩緩從腰際取出一個腰牌,遞過去。
“本將代王爺考察門客,南華道長的實力足以勝任供奉,可獨居一院,得王府饗。”
“多謝。”
……
堂明院。
李常笑在僕人的帶領下進來。
剛進院子,耳畔就能聽到水流聲音。
王府僕人笑著解釋,“這是王府內池的水,道長為供奉,可居於此。”
李常笑輕應了聲,臉上並沒有什麼波瀾。
王府僕人意猶未盡,環顧左右,悄悄開口,“道長,這池水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