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笑將潘風斬殺,很快加入到董穎的戰局中。
他手持丈許的紫紋香爐,進可攻,退可守,哪怕只用外罡境的實力,也能輕易拖住兩位世家高手。
有李常笑加入戰場,董穎的壓力一下就小了很多。
他將鐵胎弓收起,拔出腰間長劍,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
聯軍營帳
袁處眼見大軍的攻勢陷入僵局,轉頭看向其餘諸侯,沉聲開口。
“何人願領精銳破城?”
話音剛落,一名文士模樣的男子走出。
他是北海太守,宰甫。
祖上是春秋儒聖的弟子,子我。
袁處面露笑容,開口道,“宰大人好膽魄,袁某佩服,謹以此酒預祝宰大人得勝歸來。”
宰甫微微頷首,旋即身形一動消失在營帳中,再出現時是位居大軍上空。
遠處的朝廷兵馬依仗城門關隘,將一波又一波闖進的諸侯兵馬殺死。
關道狹隘,攻城兵馬難以集結撲殺,只得以血肉之軀堆砌城池壁壘。
宰甫目視虎牢關天險,整齊的鬍鬚飄動,“不愧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果真有少許名堂。”
“不過,也僅此而已。”
說罷,宰甫從懷裡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褐色木牌,這是宰氏一族的傳家寶,慄木牌。
慄木牌看上去斑駁累累,殘破不堪,散發出一股腐朽的氣息。
可隨著宰甫引動自身罡氣,將慄木牌啟用,恐怖的威壓憑空出現,方圓百里皆戰慄不止。
同時,在宰甫的背後有一尊六丈高的巨大虛影升起。
是個儒袍風雅的男子,手中奉著一把三尺的棍棒,這棍棒有另一個名字——“槓”。
儒袍虛影出現的那一刻,諸侯大營齊齊肅然。
許多出身儒門計程車族子弟,躬身朝上參拜,包括身為大將軍的袁處。
袁處抬起頭,表情頗有些感慨,“宰甫不愧是儒門的後人,竟然可以將聖賢弟子的法相凝出。”
潁川太守司馬景明思索片刻,忽然道,“子我大賢手握的,想來便是其伴身之物,以精煉寒鐵製成的槓器,名曰‘槓精’。”
聞言,世家眾人的臉色都古怪起來。
畢竟這槓精,可是號稱連儒聖都頭疼的存在。
虎牢關前。
子我虛影手持槓精,以山海之勢落下,掀起了狂暴的罡氣勁流,如驚濤拍岸般勢不可擋。
以槓精為中心,一道道瑩白的文字飛出,飄散半空排布,浩蕩的文氣激盪顫鳴。
不過百息的功夫,就有一座熠熠泛光的瑩白結界凝聚成型,把下方交戰的雙方士卒都包羅進去。
宰甫立於半空,轉身朝虛影執禮。
“宰氏第十七代子孫,宰甫,請先祖出手。”
話音剛落,子我虛影原本淡漠的眼眸中,忽然生出一抹神韻。
那座籠罩天地的瑩白結界也活了過來,恢弘的紋路流轉於結界表面,化作一道道敕令,宛若仙音梵唱繚繞耳畔。
仙音之下,無數神光驟然刺入大軍正中。
凡是被光芒籠罩的朝廷士卒,眼底的清明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渾噩。
“夏人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慄,曰使民戰慄。”
“舊谷既沒,新谷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
……
一道道音波如魔音灌腦,雖然沒有直接剝奪性命,卻將朝廷兵馬的心神奪去。
宰執踏行半空,忽而揮袖喝道。
“北海精兵何在!”
“吾等在!”
“衝陣!!”
“喏!”
話音剛落,便有一群穿著金色盔甲,手持長戈計程車卒從諸侯陣中殺出。
他們是北海郡的精兵,隨宰執鎮壓叛亂,無所不勝。
北海精兵直接踏著鐵索朝城頭攻去,所到之處,一杆長戈就足以奪人性命。
李常笑應付著兩位世家高手,可心神卻時刻關注著全域性。
子我虛影的出現,令他也有些驚訝起來。
子我身為儒聖的得意門生,所處的時代比起李常笑還要早了數十年。
時過境遷,以這種方式見到前輩,莫名會有種悸動。
武道盛世的來臨,使得昔日輝煌得以重見天日。
子我不過稍稍出手,就已經逼近內罡境這個境界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