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約一炷香的時間,山谷中的刀光劍影減弱大半。
李常笑猜測是打完了。
他看向白龜,輕聲道,“小五,走了!”
聞言,白龜滿臉不捨地從典子和許康的肚子上下來。
說實話,這兩個胖乎乎的人類,是它三百年龜生嘗試過的,最舒服的墊子!
下次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再找一個。
……
李常笑騎著白龜回來時,頭頂的孫曹聯軍消失不見,山谷裡堆滿了屍體。
董穎和皇甫孝和留在原地,都在療傷。
李常笑面露疑惑,有些好奇這兩個人為什麼沒有打起來。
只憑董穎剛才的無恥行為,還有皇甫孝和咬牙切齒的模樣,怎麼都不該是和平相處。
很快,李常笑自己找到了答案。
問題出在皇甫孝和身上。
他此刻盔甲破碎,披頭散髮,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狼狽勁頭。
再一看,原來是跌落境界了。
從真罡境,落至現在內罡境的水準。
老年的內罡境,碰上董穎這位壯年的外罡境,勝負之數五五開。
想來是皇甫孝和失去武力震懾,導致他有些投鼠忌器。
而皇甫凊則是守在其父的身旁,往日的張揚不見,整個人內斂了許多。
“還真是現實。”
李常笑啞然失笑,默默走上前。
……
半日後。
大軍原路返回,到最近的冠軍城裡。
今日遭遇埋伏,全軍死傷超過八千人,對軍心和士氣都是個打擊。
趕緊找個地方安頓和恢復軍心,這才是最要緊的。
順陽城中。
孫符和曹瞞分別躺在兩張行軍床上。
他們全身上下都有傷口,從劃痕來看是槍傷,還有不少燒傷的痕跡。
顯然皇甫孝和的反撲,也給他們造成了不小困境。
孫符抬頭仰天,頗有些得意,“曹兄,今日以後,你我也是與真罡交手而不死的人了!”
聞言,曹瞞扯出一抹笑容,笑得不是很自然,以他的城府,今日是少見的失態了。
“是啊,當喜……”
曹瞞的心裡無比鬱悶。
自家兩個貼身護衛,典子和許康,放在哪裡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都是可以當做臂膀使喚的人物。
結果一起去追擊新軍中的那個道士,至今還沒回來,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這直接沖淡了埋伏取勝的喜悅。
曹瞞正鬱悶著,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兩道渾厚的聲音。
“主公在哪!我要見主公!”
“主公,俺是老許!老許啊——”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好像是那兩個憨貨?
曹瞞一下子來了精神,喊了句,“來人!”
立即就有兩名士卒走來,“參見主公。”
曹瞞擺擺手,不小心牽動傷口,痛得他深吸一口氣。
好不容易緩過來,開口問道,“外頭的是誰。”
聞言,兩名士卒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說!”曹瞞催促道。
“他們…自稱是典校尉和許校尉,不過…不過”
眼見這群士卒連說話都不利索,曹瞞的眼底閃過嫌棄,不耐煩道,“將人帶進來。”
“可是……”
“少廢話,他們二人便是化成灰,我老曹都認得出來。這聲音就是他們!”曹瞞滿臉篤定。
見他堅持,士卒即刻出去傳令。
……
一刻鐘後。
曹瞞和孫符同時坐了起來,望著面前兩個瘦成皮包骨,眼眶發黑的男子,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曹瞞,他手底下的猛將,也包括他自己,放眼全天下,不說是最強的,但絕對是最圓潤的。
可現在,一群圓潤的人裡,居然混進來了兩個瘦子?
強忍著問出“你誰啊”的衝動,曹瞞輕咳了一聲,看向左邊的瘦子,“你是許康?”
許康兩眼放光,腦袋點得可積極了,“主公,是我啊!”
曹瞞沒有理他,又看向右邊的瘦子,“你是老典?”
典子的死魚眼慢慢抬起,盯著曹瞞,氣定神閒的點了點,憋出一個字,“是。”
行了,對味了。
雖然不清楚自家愛將是遭受了什麼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