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
諸葛朗一行人抵達城池,外頭早有士卒把守,諸葛明更是著盛裝親迎。
下了馬車,闊別經年的兩兄弟相擁而泣。
無論是抱著何等心思還是念頭,至少這一刻的情誼做不得假。
這時,小大人模樣的李興被僕人抱下來,他打量著四下,發現一切風土皆與涼州大有不同。
諸葛明面露疑惑:“兄長,這是?”
諸葛朗笑著將李興抱起來,用眼神示意他進屋說話。
沿途上,兩兄弟特意乘著馬車繞城池一遭。
諸葛朗看著路旁悠然的行人,街市熱鬧的買賣,巡街有序的縣卒,臉上滿是感慨。
“早年先生就說過,為兄的彗性不如小弟,本還覺不甘。可今日一見,始知分毫相隔天地。”
諸葛明倒是一點都不居功,老實說道:“硬要論功勞,這涿縣的安寧可與小弟無關,當歸於那兩位兄長。”
“兄長?”諸葛朗有一瞬聽了覺得心塞,不過很快恢復淡然,明知故問:“可是張縣尊與關縣尉?”
他來時既是抱著一定目的,自然沒少在調查關張二人的生平上下功夫。
不止如此,甚至連趙燕雲義結金蘭這事,諸葛朗都透過涼州的情報探子事先打聽了個明白。
關於這一切,哪怕諸葛明控制了大半個涿郡,卻也無從知曉,更是無從查起。
因為那是李氏盤踞涼州數百年積累的堅實底蘊。
諸葛明僅僅數年的經營,就想要揪出國公府百年埋下的探子,顯然沒有可能。
……
同一時間,藥王道宮
丹鼎殿
王也與元壺真人盤坐李常笑對面,端著一碗茶水聊得不亦樂乎。
元壺真人遊覽過藥王道宮,發現宮中的山水皆有奇異,林木排列處處透著玄機,走在幽徑小道上,甚至會有云深不知處的惶然。
親歷過一番,元壺真人只覺得這百年的道法是白修的。
從前認可的洞天福地,與藥王道宮的百草園一比,顯得不值一提。
他不由感慨:“前輩開創道宮,外頭的兩小子可有福氣了。”
元壺真人說的是值守殿外的魏高陽和葛羨仙。
二人才拜入門下不久,《藥王道經》的修行卻已初具成果,尤其是葛羨仙,他現在可以獨立製作一批藥丸了。
料想再過一段時日,他這一身道行恐怕就不下於其他各脈道家派系的領袖了
屆時,藥王派的崛起指日可待。
元壺真人暗暗想道,心中滿含著一種期待。
同為道家一脈,他也想看看道家合併流成道教,究竟是何等的盛況。
至於完成這件大業的是不是青牛道宗,反而顯得不重要了。
這時,元鼎真人懷中的真武劍像是感應到什麼,竟然不受控制的飛出,真武大帝的法相悄然凝聚。
與此同時,三清殿狂風大作,支撐大殿的立柱被吹得搖擺不定。
“嘩嘩譁”
大殿中三座神像的背面,懸掛著的三幅法身畫卷驟亮,最後竟然掙脫束縛,直接朝著丹鼎殿的方向飛來。
一把真武劍,三幅道祖相,悍然對立,隱隱有相互抗衡的意思。
劍身激起驚濤怒浪,彷彿有浪聲在耳邊迴響,越來越近。
道祖畫像上有白潤的圓光靈動,上升演化大日,下沉化作一道道清晰可聞的潮汐,恍若無量大海奔騰而來。
“朝聞道夕死可也”
“眾妙無門,群魔盡掃”
道祖畫像與真武劍溢散出來的氣息,令得在場的兩名先天境都覺得難以抗衡。
正當它們還欲鬥法時,李常笑沉聲吐出一個字,“止!”
話音剛落,三幅道祖畫像重新收攏成畫卷,回到他的掌心。
真武劍仍舊漂浮半空,神將法相的氣息明顯衰落下來,饒是如此,它依然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李常笑端詳片刻,狐疑問道:“莫非…你也欲傳道?”
聞言,真武劍的表面人性化的亮了一下,就連頂上法相的威壓都減輕大半,顯得愈發溫和,彷彿是在贊同李常笑的說法。
這可叫一旁的元壺真人和王也看愣住了。
與劍對話?
這真武劍莫非真成精了。
論這一幕衝擊最大的,當要屬元壺真人,他供奉真武劍多年,整日精心伺候,光擦拭劍身一日就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