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早就改變了意思,不再是修仙得道,內外兩丹的那個“金丹”,而是醫治病疾、震懾鬼神的“金丹”。
在道宮上百名弟子的見證下,李常笑將一套嶄新的道袍,道袍,法劍賜下。
這都是例行的禮節,他作為師尊還另有準備。
是一把天蓬尺。
其作用與桃木劍類似,相比之下更加隆重一些,非大事不得輕易動用,常被束之高閣以為震懾。
李常笑順帶賜下一幅天蓬元帥的畫像。
這倒不是臨時起意。
實則源於近來的香火鼎盛,起初參拜三清只有零星數人,可隨著戰事的延續,踏門檻祈神的人與日俱增。
這又從另外一個方面,叫李常笑反思了有關神靈的問題。
未必只是粗淺愚昧,實則是一種更深的思緒寄託。
既然這樣,多些未必不可。
左右戰爭是打不完的,倘若能因而減少些擔憂,即便每會只攢一分,千百年之後都是無量功德。
魏高陽半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奉著天蓬尺,口中答道:“謝師尊賜寶。”
李常笑端看他,笑容中帶著些許欣慰:“好生操持這金丹道宮,他日如有所成,藥王派祖師定有你名。”
魏高陽一聽,眼睛登時就亮了。
趕緊激動答道:“弟子勢當竭力,弘揚我派道法。請師尊放心!”
周圍的道宮弟子聽著師徒對話,眼中滿是數不清的羨慕。
他們加入藥王道宮多年,對道宮的日益發展是最有發言權的。
有一位道法高深的掌教常年坐鎮,道宮的前途必是一片光明。
說不得,老莊之後延續數百年的道家分流局面,終將被此終結,那又是何等的一番局面。
……
魏高陽離去,剩下的道宮弟子可就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人物。
李常笑也絲毫不在意,這世間明珠就那麼多,他能獨佔兩個已經賺大了。
一如昔日傳授《百草隨筆》時,他不指望人人都能學至精深,但求無過己身,就算不枉教誨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至少眼下對袁處來說,整個冀青之地就是這麼個情形。
三面作戰早就牽制了大部分兵力,而常山國叛亂是來自冀州之內,倘若張贇投靠長安的董穎,大開西面門戶,冀州被迫不過是時日問題。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袁處派出麾下僅存的一員大將——文亦鳶率領大戟士,與鉅鹿守軍一起剿滅張贇所部。
三國八年,五月。
徐州傳來噩耗,州牧陶興祖年老離世。
事後其家眷遵循陶興祖遺命,扶持陶興祖的嫡子即位,喚作陶恆。
陶恆的母族本就是徐州的大族,乘著陶氏一族的風浪坐大。
正因如此,他們無比珍視好不容易積攢的家業。
眼瞅著冀州局勢的一日日惡化,陶恆近邊許多老人也逐漸轉變心思,有意無意勸說陶恆親近江東。
乍看之下顯得大逆不道。
可陶恆無論威望還是心計,皆不及其父,無法鎮壓
而另一邊,孫符加緊了對徐州的攻勢。
由於陶興祖的離世,徐州上下的抵抗力量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加之下邳陳氏昔日的親舊紐帶運作,大軍犯境可謂勢如破竹。
短短三月間,陸上的大軍與海運的水軍同時用兵,將徐州最北的琅琊郡攻下。
眼見大勢不妙,陶恆即率一眾徐州文武出城投降。
至此,徐州戰場告捷。
……
趙國,武始城
董穎的大軍先行一步,最先抵達趙都邯鄲的近郊。
他並沒有急著進攻大成國都,反倒是派呂溫北上常山郡,開始襲掠冀州的土地和人口。
隨著戰事持續,袁氏一族覆滅已成定局。
董穎既然搶佔了先機,當然要替戰後的結局謀劃。
與曹瞞合作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可沒忘記,致使唐國公李羨被殺的不只是袁家,這其中還有曹瞞的一份力。
倒不是董穎有多麼記仇。
只因他麾下來自涼州的力量佔了相當大的部分,儘管董穎這些年不斷培養幷州、司隸的派系,卻遲遲無法與涼州抗衡。
短期之內,這局面無法改變。
連帶著董穎也只能成為涼州的恩主,而不是真正的主君。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