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盤龍臥虎的異象。
“曹公,一路走好!”
說完他將溫酒一口飲盡,酸甜的滋味同時湧上頭來,恰如人間四味、
宮殿外光線昏暗,一燈如豆,迷濛中孫符倒在龍椅上。
“為君之道,便是不斷踏著前人屍骨,直至君臨世間。”
……
海西酒館中
魏帝駕崩這種大事自然瞞過神通廣大的酒友,許多閒漢又聚在一起,點評著魏帝的功績與過失。
不過今時不同後世,一切見聞大多是道聽途說,少有能夠親眼經歷的。
有關著點,哪怕李常笑都無法記述完全。
他耳聽酒樓諸客的言語,默默取來紙筆一一記下。
眾說紛紜中,說不得有真金藏蘊其中,這對李常笑將來完善《三國·魏史》有獨到的作用。
沒錯,隨著涼國太祖和魏國太祖的先後離世,這三國在李常笑眼中算是進入尾聲。
往後新君的苦心經營,在李常笑看來是難敵大勢。
……
轉眼間,半年過去。
三國十七年,八月。
建業方面傳出訊息:前往亶洲的船隊平安歸來,帶隊的是陸炎。
據酒館這些人的描述,這次船隊的收穫頗豐。
不僅帶回來百餘名亶洲本土的倭奴,還有數目不少的瑪瑙、翡翠、銀器。
雖說論價值還無法填補出海的耗費,可這畢竟是個開端,讓吳帝孫符看到了從中獲利的契機。
他當即下旨,給陸炎賜封爵位,“闢海伯”,同授撫軍將軍。
李常笑聽聞這事,也是好生感慨了一番。
畢竟當初他所提及的“亶洲”和“夷洲”,如今孫吳水軍的步伐都已到達。
南部的交州如今也被吳國佔領了近半,水師士卒沿海南下,說不得還會有其他的收穫。
倘若國朝財政可以支撐,未來水師的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
其中的緣由,李常笑很快明白了。
原來是涼國的緣故。
且說涼帝董穎逝世之後,太子董文在武王呂溫的輔佐下登基。
呂溫是太祖賜封的一字並肩王,又有從龍之功,單論在國朝的威望甚至在新帝董文之上。
他手中的兵權,很快由幷州延伸到司隸和冀州、荊州,變相是掌握了除涼州以外的兵馬排程權。
考慮到討伐漢王受挫,呂溫索性將目標轉向毗鄰的魏國。
近來魏國隨著老一輩將領離世,新一代的將領顯得青黃不接,導致防守力量大有落後。
不只是魏國,連吳國也存在這種問題,只是孫符和孫謀父子鎮壓,沒讓這一切問題暴露出來罷了。
至於涼國,他們可就沒這個顧慮了。
涼國的強盛從來都不是靠將領,而是靠呂溫。
只要他還在,涼國就能透過不斷吸納兵馬,再現往昔幷州鐵騎的風采。
十萬騎兵揮師向東,沿途勢如破竹。
呂溫繞開曹魏兵力最重的鄴城,反而繞道向南攻取兗州的土地,先後斬殺曹魏將領十餘人。
其中最有名,當屬曹魏宗室的名將,曹賁。
這位年近花甲的老將,在與呂溫的對戰中不慎被梟首,連帶著兗州一線的兵馬折損和被俘近半。
曹魏勢力大減。
司馬氏這些年佈局於兗州的努力一朝破滅,這才是送走司馬宣的最後一根稻草。
……
當然,這些訊息也是從酒樓聽來的。
漸近年關,海邊的風浪愈來愈大,雖說魚價也有一日日拔高,但李常笑不會為了這些錢銀去找額外的罪受。
說的冠冕堂皇些:不與同行爭利。
他整日流轉於街邊坊市,頂著這張凶神惡煞的臉嚇唬人,也算是平淡日子格外的一份消遣。
……
三國十七年,二月
魏帝宮
昔日一代雄主曹瞞,將譙郡曹氏一步步帶大,發展成今天的大魏國。
縱觀青史,這等作為也是足以留名的人物。
可人壽終究難敵天數。
此刻,曹瞞到了彌留之際,將太子曹脩喊到面前,想要最後交代一些事情。
“脩兒。”
“兒臣在。”
“朕看來是熬不過今夜了,往後這大魏江山交於你手,務必珍重。”曹瞞兩眼微閉,整個人看起來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