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打出反旗後,立即派出使者與西面的義軍打通關係。
同時,他收攏縣衙府庫的兵甲,大肆徵募鄉勇。
短短三日,就拉起了一支人數在四千的新軍,加上縣邑原有的三千縣兵,統共七千,號稱兩萬。
聽聞三川王來犯,宋易當即任命熊彰為都尉,帶兵抵抗。
元始十四年,八月。
三川王的將軍馬佑統率兩萬郡兵進發。
熊彰知敵眾我寡,唯有出奇制勝。
他親點五千披甲之士,帶上縣邑武庫中的城防器械,埋伏半路。
果不其然,馬佑及麾下的郡兵經臨此地,就遇上伏兵投射火矢,又有大型連弩收割性命。
慌忙中,馬佑的將旗被烈火點燃,熊彰趁勢高呼,“馬佑已死”,大亂秦軍士氣。
待火勢蔓延,熊彰親自統率千人,衝入秦軍陣中,斬殺士卒無數。
不到半日,餘下的郡兵繳械投降。
馬佑兵敗的訊息傳出,各縣義軍振奮無比,知三川王大勢已去。
至此,其餘忠於秦廷的縣邑也紛紛打出反旗。
只三川郡這一郡之地,就有十數支義軍並立。
三川王進退不得,只得死命防守洛陽,同時寄希望於朝廷援兵。
同樣的場景在山東與淮南各郡時有發生。
……
咸陽,秦皇宮。
經過這些時日的休養,元始帝的身子稍有恢復,至少能夠重新理政了。
見秦皇歸來,那些藏於暗中的鬼魅,各自收起了心思。
元始帝重掌朝政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旨,將全城兵權交由陳留伯王陵執掌。
其中就包括黑冰臺麾下的虎衛和虎騎兵。
章烈則被勒令回府,美其名曰安養,實則是元始帝對他監察不力的一種冷落。
雍丘侯府。
子夜。
章烈睡得正酣暢,忽然有一張手掌落在他臉上,硬生生將他從夢中揪醒。
“嘶!!”
伴隨著一陣悽慘的叫聲。
章烈大喊著起來。
他用手捂著臉,臉頰的部位已腫起了大包。
章烈憤怒地掃視臥房,想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
才剛抬頭,就看到一位戴著斗笠的男子老神在在地坐在床榻對面的木椅上。
章烈連聲喝問,“你是何人,竟敢擅闖侯府!”
話音未落,面前的斗笠男子忽然起身。
他腳步虛踏,瞬息到達章烈面前,一把將他整個人提起。
不待章烈反應,沙包大的拳頭就如流星雨般落在他臉上。
“邦邦邦”
拳拳到肉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章烈掙扎著想要回擊,發現自己絲毫動彈不得。
隨著痛感蔓延,章烈逐漸冷靜了下來。
普天之下,大秦境內,能夠揍得他毫無還手之力的,也只有——
眼前這斗笠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章烈想明白了來由,知道今天這頓打他跑不了,乾脆選擇默默承受。
不知過了多久。
鼻青臉腫的章烈重新被丟了回去。
斗笠人背過身子,走到桌前坐下,熟練地給自己倒茶。
“呼~”
章烈調息片刻,起身到他面前,恭聲道。
“章烈參見靖王。”
許久之後,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今夜之事,黑冰令不會記恨本王吧。”
章烈苦笑,“章烈辦事不利,理應受之。”
李常笑轉頭看向他,斗笠下目光如炬,有些恨鐵不成鋼。
“遙想當年,鐵鷹出,則列國潰散。而今,本王不見其勢,只知秦皇鷹犬。”
剛說完,李常笑忽然想到什麼,拱手稱賀。
“對了,還有雍丘侯,章侯爺。”
章烈聽得“侯爺”二字,整張臉“唰”地就紅了。
這時,屋外有家僕聞訊趕來,詢問情況。
章烈連忙吼道,“本侯無礙。”
李常笑不緊不慢地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茶,小口嘬著。
章烈卻老老實實低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小子一樣。
李常笑想起此行的目的,問道。
“山東與淮南諸郡的叛軍頭目,你可有情報。”
章烈一愣,旋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