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仍然記得一段經典的電影臺詞。
師爺說,錢要三七分賬,拿三成還得看別人的臉色。
麻匪急了,問:“那我不成跪著要飯的了嗎?”
師爺說:“還真是跪著要飯的。掙錢嘛,不寒磣。”
其實討飯這個問題,跟掙得多寡沒關係,主要取決於是否要看別人得臉色。如果處處都得陪著小心、看人臉色,那就跟討飯是沒有區別的。
漆黑的堡壘級巨輪雖然龐大,但絕非無敵。這是個御獸師的世界,星獸和御獸師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巔峰。別的不說,如果讓云云在它頭頂來一場密集的火雨,效果定然拔群。
龐大,不見得厲害。需得看人臉色的時候,還是得陪笑臉的。當然,付寒知道他們可不是看自己的臉色,而是看唐長風的臉色。
當唐長風板著臉從船艙行出,走到了船首處。火紅的頭髮和深色的風衣被風帶著飄揚起來的時候。巨大的海上堡壘似乎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它趕緊停下,進入了原地飄航的狀態。然後,堡壘上便有人開始賣力的揮舞黃色的旗幟。
唐長風打了個哈欠,然後從腰間取下了對講機。調整了一下頻段後,他冷冷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個字:“放。”
放,有屁快放的“放”。
所謂看人臉色,大抵就是有屁都得憋著,得到許可後才能放出來。還得放的輕巧些、溫和些。
“斯斯啦啦”的響了一陣之後,對講機裡傳來了一個諂媚的聲音:“嘿嘿,誒,是唐爺嗎?!嘿,唐爺,唐爺……”
唐長風隨意的舉著對講機也不答話。
“嘿,您肯定是唐爺。有點好東西,您瞧一眼?”
唐長風眉毛一挑道:“拿來吧,動作快點!”
“好!好!”
……
得到了唐長風的許可,巨輪上便放下了數只小快艇,迅速的向著硃紅號駛來。
唐長風離開船首,來到左舷。
同時大副也從船長室下來,跟在了唐長風旁邊。而二副站在橋樓頂上喊道:“準備戰鬥,非戰鬥人員立刻離開甲板!”
本在觀望的老八環視一圈後,罵道:“草,那不就只有我嗎?”說著,他提起油漆桶,氣咻咻的向船艙行去。
付寒有些不解:“為啥連熱鬧都不讓老八看,那些海盜不是挺怕船長的嗎?”
老六解釋道:“雖然是乞丐,但也是窮兇極惡的乞丐。你永遠無法明白這些傢伙處於什麼狀態。從前他們總是鬧饑荒。情況惡劣時,人吃老鼠。更惡劣時,老鼠吃人!你看看那巨輪,是被血汙染黑的。他們還嗑藥!要是嗑嗨了……什麼事他們都敢試試。”
說著老六舉起手裡的槍,繼續道:“所以要讓他們看清楚這些傢伙。讓他們忽然冒出來的一點勇氣,被這些黃燦燦的子彈所磨滅。至於老八,那是為他好。我們這些人都有自保的辦法,萬一這是一場埋伏,有可能受傷的就是老八了。”
付寒瞭然的點點頭。
老六繼續道:“那些叫花子狡猾的很,他們其實是來確認船上是否真的是大名鼎鼎的「青龍君」唐長風。咱們頭兒名頭太盛,有些狡猾的傢伙,居然把頭髮染紅了想矇混過關。……看見那些小艇上配的機槍和火炮了嗎?如果他們過來看了。發現是冒充的,搞不好會幹一票。”
青龍君……有的人還不是傳奇的時候,江湖上就已經有他的傳說了。付寒真的有些好奇,他為什麼有這樣的名號。
但老六笑而不答,他說:“要是到你下船的時候,還不知道為什麼,那我再告訴你。”
從老六的語氣不難聽出,他認為這一趟付寒一定會見識到的。但顯然不是今天,今天的這些海盜還不夠資格。
海盜的快艇速度很快,轉眼就來到了硃紅號的旁邊。他們很乖巧的沒有用合圍姿態。而是幾艘小艇,拱衛著一艘最大的快艇,停在硃紅號旁邊。
付寒看了一眼那些傢伙,真的跟乞丐沒什麼兩樣。骨瘦如柴、缺牙爛齒、衣衫襤褸。一個二個目光呆滯,聳拉著肩膀,身上的難聞藥味海風都吹不散。
為首的那個,看起來稍微強壯一點。面板被太陽曬得黝黑,眼窩很深。一口發黑的爛齒,還在嚼著菸葉和檳榔……
付寒不得不又一次感嘆,學院教科書真是從不胡說八道啊。還以為這種跟蟑螂臭蟲一般的水手現在已經見不到了,沒想到還是一窩一窩的。
快艇很矮,距離硃紅號的甲板有很明顯的落差。但是面對老九端著的機槍,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