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時分,清晨微風拂過,捲起合歡宗吹雪院地面上的厚重枯葉。
院中廂房的門“咯吱”一聲,司瑤眯著朦朧的睡眼開啟了門。
門前,內務司掌事黔夕已然久候在此,看到司瑤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瞬間皺眉,“司瑤長老,我若不來,你大半年估計也不會到內務司領份例吧?”
司瑤揉著雙眼,伸了個懶腰,屁顛顛跑過來,張開手就打算抱住內務司的女掌事黔夕,“數月不見,夕夕你可想死我了!”
黔夕往後退,避開了司瑤,眉頭依舊是皺著的,而後將屬於吹雪院的份例扔給司瑤,“還不趕緊拿著,聽說你前天跟曲穗長老他們幾個打麻將,你欠了他們上千枚中品靈石。”
司瑤大大咧咧笑了起來,“我說我本不擅長什麼麻將,他們非要喊我一起玩,這下好了,第一次打麻將就輸了個精光。”
她掂量著黔夕剛發下來的份例,“這點也不夠我抵債呀。”
說完,她又環視了周圍,“實在不行,我把這吹雪院也抵了吧?”
黔夕審視了一眼吹雪院,恨鐵不成鋼地望向司瑤,“你這院子如此破舊,常年枯葉遍地,你瞧瞧西邊廂房,都結蜘蛛網了,你把這院子抵給曲穗,她怕是嫌棄都來不及!”
黔夕既然開始斥責,便有些止不住,“還有,你這吹雪院,常年就你一個長老,徒弟也不收,宗門事務也不管,你再這樣遊手好閒下去,小心哪天長老位置不保!”
司瑤面色泰然自若,根本不慌,摳摳後腦勺,“我看……也不至於吧……”
又是一陣風席捲而來,一陣強大的壓迫感直逼院中。
殘葉飄飛中,一個身著鵝黃紗衣的女子踏入了吹雪院,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名弟子。
“喻珂……這娘們兒怎麼又來了?”
司瑤嘴上還唸叨著,穿著鵝黃紗衣的喻珂便走到了司瑤面前。
她雙手抱臂,左右來回踱了幾步,將院中髒亂殘破之景盡收眼底,“司瑤,今天我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宗主和幾位長老有意,你若無心管這吹雪院,不如趕緊讓賢。”
司瑤張嘴噢喲一聲,“讓賢?這吹雪院的長老,你想來當?”
喻珂抬起下巴,趾高氣昂,“沒錯。”
司瑤哈哈一笑,舞起袖子指著喻珂,“我就知道你覬覦這裡很久了吧?之前還不承認呢。”
喻珂見她一副似乎滿不在乎的模樣,當下也鬆了口氣,“反正你從來沒有盡一個長老該盡的責任,不如把吹雪院交給我,我以後肯定會好好打理,怎麼樣?”
司瑤懶洋洋地閉著眼睛,晃了晃頭,“你想要啊?”
喻珂道:“當然想要,你若同意,我立即稟報宗主。”
司瑤卻道:“嘿嘿,我偏不給!”
喻珂臉色瞬間大變,鼻子出著粗氣,“你!”
她胸口起伏,憤憤不平,“司瑤,作為合歡宗的一名長老,你修為止步不前,如今都還未結丹!成天閒散偷懶,貪吃好色,你想想,你給宗門帶來什麼貢獻了?”
喻珂越說越激動,“你今日不同意也無所謂,半年後,按照門中規矩,我自會來接任吹雪院長老之位!”
把話說完,她重重拂袖而去,再一次捲起地面上的殘枝落葉。
司瑤眼珠子轉悠著,湊到方才在旁一言不發的黔夕,“夕夕,喻珂這老孃們啥意思?什麼叫做按照門中規矩?”
黔夕將目光從院門處收回,“門中規矩,你私下與曲穗他們打麻將,還欠上鉅款,加上平日裡眾長老及弟子對你的不良評價,你這半年若再拿不出點東西,半年後你這長老之位便會被卸下。”
“嘶……”司瑤睜大雙眼,“打麻將並非我意,是他們架著讓我上的桌啊!”
黔夕翻了個白銀,“那你最終還不是打了?”
司瑤搓搓手,“好傢伙,原來他們設局害我!”
她望著自己的吹雪院,若要讓她將這院子拱手讓人,以後她住哪裡?
無論住哪,都不及一人住在這吹雪院休閒自在。
司瑤便求助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黔夕沒好氣地道:“我看,要不你半年內趕緊突破金丹,實力上變強了,宗內對你或許有些改觀,宗主那兒你也能有個交待。”
是啊,畢竟這合歡宗也是個修仙大派,都以實力說話,修為越高的人,自然越受別人尊重。
而那喻珂,本是上屆合歡宗宗主之徒,如今金丹大圓滿,已是半步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