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似乎格外漫長。
小燁子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另一邊的司瑤卻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她又來到了吹雪院後山的清風澗,不同於那一夜,她坐在水塘邊洗著腳,豈料在水中,一個男人從水底中浮了起來。
他沒有穿上衣,精壯勁瘦的上身毫不保留地展現在司瑤面前。
皎潔月色下,司瑤喊出了那個男人的名字,“黎燁。”
水中的黎燁朝司瑤緩緩走去,他的目光不再似那夜初見之時的陰鷙冷情,反倒是淬了幾絲溫柔情深。
“司瑤。”
他居然如此稱呼她。
甚至來到司瑤面前,伸出了手,輕輕地把玩著她胸前的青絲。
如此的黎燁,司瑤怎會見過?
當然,仔細說來,他們之間不過只有過那一場露水情緣而已。
所以,她又對他了解多少呢?
夜色下,他往日凌厲的輪廓變得柔和,就連語氣也是充滿了親暱,“你在這裡等我?”
司瑤微愣,不過很快也笑嘻嘻的,“黎燁,你過來這兒,是特意來找我嗎?”
她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只知道自己似乎能感覺到彼此清晰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黎燁低眉,望著司瑤浸泡在水中的腳,這一對雪白的雙足讓他的目光許久沒有移開。
司瑤輕輕撩起水,水花簇簇,她銀鈴兒般的笑聲縈繞黎燁的耳邊。
“你老是盯著人家的腳做什麼?”
黎燁這才移開視線,卻毫不避諱地撞上司瑤的眼神,“那夜我怎麼沒有好好留意,你的腳竟生得如此好看。”
那夜……指的自然是兩人糊里糊塗在草叢裡酣暢淋漓的那夜。
司瑤平日裡雖然臉皮厚,但此刻聽到黎燁說得如此直白,又想起那夜雲雨,她終究還是雙頰發燙。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眼簾,不甘示弱,起身勾住了黎燁的脖子,“那夜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好好欣賞,我們的魔尊黎燁竟然生得猶如天人。”
黎燁唇角輕啟,“只是好看而已嗎?沒有別的?”
司瑤直勾勾地看他,“我不知道你說的別的是哪方面?”
黎燁似笑非笑,俯下身,湊在她的耳邊,低沉的聲音輕輕響起,“你好歹身為合歡宗長老,居然連這都不知道,我都懷疑你是裝的……”
那細碎的聲音響在耳旁,窸窸窣窣的氣息撓得司瑤頸子發癢,她的心中更像是過了電一般,酥酥麻麻的。
她還想辯解,這場夢卻結束了。
司瑤有些納悶,為何自己夢到了黎燁,距離他身隕,已經過了快半年了。
回想起夢中的場景,司瑤不禁搖搖頭,果然夢都是反的,倘若如今魔尊黎燁復活,他第一個想殺的怕就是她吧,怎會如夢境中那般與她親暱?
司瑤沒對夢境作過多回味,睜開眼的時候,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又是新的一天,司瑤接下來需要每日督促小燁子修煉了。
按照昨夜與小燁子說的修煉計劃,這些時日,她需要強化的是小燁子的體質。
所以她時常告知小燁子,鍛體尤為重要。
好在小燁子非常配合。
只不過司瑤有些納悶,這幾日的小燁子話又變少了,反而沒有那晚上的熱情主動。
她連自己中了惑心散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小燁子當時中了同樣的毒才會那般反常。
某日,清風澗二里之外的竹林處,司瑤帶著小燁子進了一間竹屋。
竹屋很新,像是新搭建的。
裡邊兒蔓延著濃重的草藥味道。
在竹屋裡正中央,有一木榻,木榻上鋪了一層竹蓆。
司瑤指著木榻道:“小燁子,脫了衣服坐上去。”
小燁子目光微滯,“……脫衣服?”
他顯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司瑤點頭,“對,沒錯。”
小燁子神色有些奇怪,他看著司瑤,不為所動。
對他而言,眼前這個女人可是合歡宗的長老,合歡宗之人又是什麼行徑?
眼下又涉及到脫衣服,此處又是竹屋、又是木榻的,幾個關鍵之物聯絡在一起,小燁子不難懷疑司瑤會不會對他圖謀不軌。
“還愣著做什麼呀?”
司瑤的話音響起,小燁子的眼中充滿抵抗,“師父,我還沒成年……你做這事,怕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