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燁子醒了,緩緩睜開雙眼,對突然靠近的司瑤,條件性地產生一絲牴觸,就因動作幅度太大,導致披在身上的外衣也滑落在地。
他反應過來,又彎腰將外衣撿了起來,而後遞給司瑤,“師父,這是您的衣服。”
司瑤將外衣接了回來,目光垂落在小燁子身上,才發現他臉色沒有血色,慘白異常。
她眉頭微皺,“徒弟,你怎麼了?臉色看著如此虛弱。”
小燁子別過頭去,“倒也沒什麼,昨日練功出了點岔子。”
“什麼岔子?”司瑤緊急地關切道,“說來與為師聽聽,也怪這幾日為師忙著準備與喻珂的對決,都沒有來得及關注你的修煉情況。”
小燁子眼神流轉,片刻後道:“並無什麼大礙,只是行氣時不暢,導致體內積了淤血,現下已然好了。”
一聽到這,司瑤連忙伸出手,想對小燁子的身體情況探查一番。
然而小燁子卻躲開了,他抬起眼來,對上司瑤焦急的目光,“師父,倒是您身上的傷挺嚴重的。”
司瑤步履虛浮,慢悠悠坐回塌上,“說來也奇怪,當時我靈氣早已枯竭,可最後關頭,我卻又贏了,無形中,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幫我。”
小燁子目光微閃,饒有興致,“那會是什麼力量?”
司瑤內視丹田,卻又未發現什麼異常,所以也沒有妄下定論,只好掩飾道:“或許是我感覺錯了。”
小燁子神色一鬆,沒有再問,反倒是對著床榻上的司瑤道:“師父好生休養,徒弟先告退了。”
司瑤緩緩躺下,側過身來,看向小燁子,“你守了我一夜也累了吧?這幾日的修煉倒也可以松泛些。”
“也不累。”小燁子轉了個身,準備離開。
司瑤輕笑,“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兒。”
小燁子頓了腳,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最終只能匆匆離去。
司瑤望著桌上一大堆靈石,那是小燁子贏來的,眼下他全部上交給了她。
司瑤哭笑不得,“這徒弟,還會孝敬師父了,”
小燁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在司瑤寢殿中時,便覺得身體有了異樣,頭痛異常。
將房間的門關好,小燁子立即召喚了晏傲。
“晏傲,本座或許要長眠一段時間。”
晏傲剛出來,便聽到這句話,瞬間愕然不已,“尊上!您說什麼!”
小燁子雙腿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另一個我可能會佔據這副身體許久。”
晏傲整顆心都提了上來,“那會是多久?”
“少則數月,多則三年五載。”
此語一出,晏傲雙膝跪在地上。
他知道,尊上向來說什麼便是什麼,這種時候也不會編出這種假話來嚇唬他。
晏傲面露苦楚,甚至帶著嗚咽之聲,“這是為何……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嗎?哪怕另一個尊上出來,也只會存在很短暫的時間。”
小燁子沉吟片刻,而後睜開雙眼,“重塑這副身體的時候,本來就耗損了許多真元。昨日動用魔力之後,這副身體便開始有些支撐不住我的主魂魄。”
他說到這,目光透過窗欞看向院外,吹雪院中,月色黯淡了下來,院中之景一片模糊。
“至於你之前說有另一個我出現,我在想,那興許是我的次魂魄。因為這副身體的緣故,導致我完全的魂魄難以融合,才會有主次之分。而往日裡,也才會有兩個不同的我。”
晏傲深吸了一口氣,面帶憤怒,“都怪司瑤那女人!若非她不爭氣差點喪命,昨日尊上怎會出手救她!”
小燁子擺了個手勢,讓晏傲打住,“我出手並不是救她,而是救我自己。”
晏傲連連點頭,“確實如此,尊上的元神在她那兒,她當然不能死。所以尊上才不會憐憫她,更不會關心她的安危!”
小燁子如鴉羽的睫毛微顫,頓了片刻,才繼續開口:“此次召你來,除了告訴你我將沉睡之事,還有一事,便是你找準時機,將我們潛入合歡宗的目的告訴另一個我。”
他知道,另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元神寄存在司瑤體內,更不可能存著傷害司瑤的心。
另一個自己,相對他而言,還是比較心慈手軟的。
然而,要取回元神、要成大事,心慈手軟只會成為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小燁子的手不由得緊握,“我交待的,你清楚了嗎?”
晏傲點點頭,而後卻又面露難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