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蘇兮的情況確實不大對頭。思及此,院長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問出口了:“出什麼事兒了?被打傻了,還是受刺激了?”
院長的語氣裡有著絲絲的調笑意味,他本想要以此來放鬆蘇兮的心情,卻是不知道這正好觸到了現在敏感的神經。院長方才的語氣有些像魂落,導致蘇兮一聽見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個亦師亦父的人,悲傷立馬在心間瀰漫開來。
沒有一絲徵兆的眼淚從蘇兮眼裡落下,院長被嚇了一大跳。他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啊!還是這種可以當他女兒的女孩子!
一時間,饒是強大的院長也有些手足無措了。
“哎呀,你這丫頭,怎麼說哭就哭了呢?”一聲丫頭又戳中了蘇兮的淚點,當下她的淚便落得更狠了。
她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可就是這無聲的哭泣才更加的讓人心疼。
無奈之下,院長只好慌忙離開,看那樣子像是要去找什麼人,神似落荒而逃的背影讓任何人都想象不到。
蘇兮仍舊沒有動,也沒有離開,默默的流淚,似乎要將一輩子的淚都流出來。
一刻鐘之後,一蘇振的身影出現在了蘇兮的視線裡。突然看見蘇振,蘇兮有些愕然,隨即又變得呆呆的,誰都不認識一般。
下一刻,蘇兮便落入了一個厚實而又溫暖的懷抱之中。蘇振沒有說話,而是就這樣安靜的抱著蘇兮,用他最堅實的臂膀,給著蘇兮最直接的安慰。
半晌過後,蘇振沙啞的聲音響起:“孩子,想哭就哭出來吧,爹爹在這裡呢!”
不過平淡的一句話,卻在蘇兮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原來,自己還有一個爹爹可以依靠。可是,蘇兮立馬又否定了,這個爹爹並不是她的,她不過是鳩佔鵲巢,這是別人的爹爹!
一想到這裡,蘇兮渾身的血液都像凍住了一般,她想推開蘇振,可是,她好捨不得……這個懷抱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讓人留戀,她……真的捨不得……
“如果我……不是我呢?”一句話就這麼冒了出來,沒有絲毫的鋪墊。連蘇兮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可是話已出口,她不敢看蘇振的表情,只窩在蘇振的懷裡暗自緊張。
在感受到蘇振的身體明顯一震的時候,蘇兮就更加緊張了,同時,她還害怕著。
神經緊繃的她卻是聽到蘇振噗嗤一笑,笑聲很輕,卻帶著濃濃的暖意:“傻孩子,不管你是不是你,你都是我蘇振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蘇振是用平和的語氣說完這句話的,蘇兮沒有聽出裡面有半點的疑惑或是抗拒,只有那讓人忽視不了的寵溺以及疼愛。
可是,蘇兮疑惑了。蘇振的話是什麼意思,是指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蘇兮了嗎?還是說,他認為她是在鬧小性子,這麼說不過就是為了附和自己?
這一刻,蘇兮突然無比的期望是前一種可能。若真是那樣……還沒接著想下去,蘇兮自己又否定了這一可能。
就在蘇兮胡思亂想之間,蘇振又說話了:“孩子,你知道嗎?一開始,我只是認為我的兮兒是韜光養晦、隱藏實力。可是後來,我慢慢想明白了,兮兒從一出生就被判定是個修煉及其緩慢的人,十四年間她的實力也一直停留在黃靈鏡二段。”
話說到這裡,蘇振突然感受到自己懷裡的少女正輕微的顫動著,於是他輕撫著蘇兮的背,試圖以此安撫下蘇兮的情緒:“我開始懷疑了,但我不相信我的兮兒已經沒了,我曾一廂情願的認為是兮兒得了什麼奇遇。可是,幾日前我卻從幾個家族子弟嘴裡聽到我不願相信的事實。”
“他們說,當時明明確定你是斷了氣的,後面卻又醒了,性情還大變,連蘇月都敢教訓了,甚至還透過了帝都學院的測試。這個時候,我再想自欺欺人也是沒有辦法了,你不是曾經的兮兒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你卻讓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做父親的感覺。以前,是我太注重一個人的實力了,致使忽略了兮兒。或許,兮兒的死,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對不起兮兒,更加對不起心兒!”
“後來,你便來了,讓我又見到了心兒。而你,在我心中就是兮兒,我是真的將你看作自己的女兒!你可能會覺得我虛情假意,覺得我是一個偽君子,那麼愛心兒,卻是冷待自己與她的女兒。對此,我不想推脫,這是我的責任,我的錯誤。現在,我想要好好的對我女兒,你……願意做我的女兒嗎?”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蘇振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手也不由緊了緊,似乎在緊張。
而蘇兮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