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陵關。
鳴金之聲響起,大寒朝計程車兵一支支歸攏集結,打掃戰場後,開始有序的退入城中。
“真是窮,這北地的蠻子果真沒什麼好東西。”
“還好這些馬不錯,這次倒是輕鬆。”
幾個年輕士兵手上抓著幾件相對乾淨的皮襖子罵罵咧咧的,與大寒朝士兵不同,北地計程車兵沒有鎧甲,更不用說金銀了。拿的彎刀、長槍什麼的,與大寒朝工藝相比,差了不知道多少,都看不上。
雖然是打了個大勝仗,可實在沒有什麼好戰利品。那些戰馬倒是不錯,勝過大寒朝的普通戰馬,但又得充公,他們撈不著。
“幾個小兔崽子,沒死就不錯了,還在這念念叨叨。”
騎馬從後邊經過的耿存忠張口就罵,一鞭子抽過來,打的幾個士兵連連行禮後,嬉皮笑臉的跑開了。
掃視戰場的耿存忠頗多不解,從來不曾見遊牧民族如此不堪一擊過。自己如羅大壯所言,看到他們有拔營的意思,就出兵攻打。本以為會有一場大戰,可沒想對方毫無戰意,什麼都不要了,拔腿就跑一般。
這事情太過詭異,難以理解。
不多時,有人押著幾個俘虜過來了,耿存忠立刻喊住。
俘虜還以為是勸降的,毫不猶豫吼道:“殺了我吧,北地的勇士決不投降。”
“好漢子。”耿存忠讚賞道:“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給你一個痛快,或者放你走都行。為什麼你們如此不堪一擊?”
“啊。”
那名俘虜大吼一聲,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就想衝過來,立刻被幾個士兵用槍桿打倒在地。
“狼神在上,血債血償,二十萬勇士的靈魂,我們定會用兩百萬大寒朝子民的生命來償還。”
聽著這惡毒的詛咒,看那歇斯底里的模樣,耿存忠知道問不出什麼來,轉向另一個畏畏縮縮模樣的俘虜說道:“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放你離開。不然……”
說話間,慢慢抽動腰間的長劍。
“我說,我說。”
那名俘虜肝膽俱裂一般,跪在地上大聲說道:“二……二王子敗了,敗了。你們的二皇子皇甫長信在鹿河谷決堤淹了我們二十萬大軍,都沒了,沒了。”
大聲哭泣,魂不守舍。
“鹿河谷……水淹……二十萬大軍……”
耿存忠一驚,回想羅大壯那一日神秘模樣,頓時吸了一大口氣,隨即大聲喊道:“傳我軍令,喬志存,張守信,各領兩萬人馬,給我追,追。”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擔心有詐,擊破兩個大營後,沒有追擊,此時方知竟是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
一時間,號角聲又響徹在北地上空。
伏龍坡,納蘭家族時代守護的領地,也是大夏龍雀駐紮之地。此處乃是一高地丘陵,利用山勢建好的城關,只有一張大門,沒有關文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秦少孚帶著一顆虔誠的心,跟著那三個騎兵到了這裡。
本以為這裡會是刀山火海一般的地方,各種地獄式的訓練,但到了以後才發現不是,一切都很簡單,也很普通。
莊園,田地,房屋,花草樹木,儼然就是一個小村莊,若不是有門口的幾個守衛告誡他人這裡是軍事要地,猛一眼看去讓人有種回到鄉下的感覺。
莊園的中間,有一個格外高大的建築,遠遠看去,好像是一隻巨大的鳥類,該是傳說中的龍雀了。
同行的三千士兵早已被人引到了這裡,被限制在莊園外一處平地處,不得隨意走動。遠遠看到秦少孚過來,姚強在揮手示意,但不敢過來。
一個士兵攔在了前邊,吩咐道:“統領讓你們帶他去祖廟。”
領頭的騎兵點了點頭,便是帶著秦少孚入了大門,穿過莊園,到了一處大石屋前。推開鐵門,示意他自己進去。
石屋頗大,黑漆漆的,從外邊只能隱約看到裡面有幾根大柱子。
當秦少孚走進去幾步後,便聽到砰的一聲,身後的鐵門又關上了。突然的動靜,嚇得他忍不住退了幾步,靠在了鐵門上。
一陣風吹過,柱子上的幾盞油燈突然亮起,裡邊也瞬間變得燈火通明。仔細看去,才發現石屋最裡面原來是一尊青銅雕像。
雕刻的是一個極為神武的男人,臉如刀削斧鑄,頭戴帝冠,雙眼看著自己這個方向,一雙目光好像穿透了自己一般,讓秦少孚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過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