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廟內狂風四起,讓四周的人睜不開眼睛,反倒是遠處的秦少孚他們受影響不大,看得清楚。
張七魚手持逆鱗劍,斜指地面,真氣澎湃,化出一道白練纏繞。任四周狂風大作,他自己身上卻是連半個衣角都沒有吹動,好像空間與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雲靈子輕嘆一聲:“你聽得到嗎?這些人的哭泣?“
張七魚微微一笑:“我從不關心那些與我無關的弱者聲音,弱者,不就是用來襯托強者的嗎?你若喜歡,以後可以常聽!”
“生命無分貴賤,怨靈的哭泣亦是能毀天滅地!”
雲靈子手中佛塵隨意一揮,四周竟是傳來古怪的音律,更為奇特的是,天空中還出現奇特的波動,雲霞都被扭曲了一般。
聲音幽怨,好像從九淵深處傳來,越來越大,不多時竟是化作驚天哭喊,伴隨著狂風衝擊,鬼哭狼嚎,彷彿整個世界將要化作傳說中的煉獄。
“咻!”
詭異的聲音出現,一道虛影緩緩飛上天空。仔細看去,分明是一道人影,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秦少孚更是瞪大了眼睛,那感覺,簡直就是所謂的鬼魂。
這樣的鬼魂,還不止一個,馬上又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十個、百個、千個,數千個身影一一飛上天空,正是那些被殺死計程車兵。
衝到一起,猶如擁抱一團,不多時便化作一顆巨大的紅色血球,猶如錶面流動岩漿的流星,又好像一顆普通跳動的巨大心臟。
血日一般的光芒,遮掩天地,令世界一暗。
一瞬間,張七魚滿臉微笑逐漸消失,化作凝重。
秦少孚則是心跳如擂,渾身輕纏。也許人人都覺得那顆血球是那些死亡士兵的血肉靈魂之力,但他卻清楚感覺不是,因為那種力量竟然能引起他體內神武魂的響應。
隨著那血球一跳一跳,他的神武魂也是同樣的頻率顫抖,好像一頭飢餓的猛獸,聞到了新鮮血肉的氣味,腸胃發出饕餮的韻律。
是恐懼之力?自己的神武魂能吸收恐懼之力,所以會因為恐懼之力而觸動。
但秦少孚馬上就自己否決了,如果這些死去計程車兵心中只有恐懼,斷不可能成為攻擊的力量。
恐懼之下的生命,根本發揮不了多少戰力,活著也好,死了也好,都是如此。
而且如果是恐懼之力,自己必然可以感應到,但毫無感覺。
如果不是恐懼之力,那是……秦少孚心中閃過數個推測,突然一顫,想到了什麼。
不是恐懼,是仇恨,對於殺死他們的這個人,所有士兵心中除了恐懼,還有仇恨。正如當日鹿河谷的那二十多萬人,對自己除了恐懼,也是仇恨。
仇恨的力量,會讓生命爆發出潛力,不同於恐懼之下的消極,能產生可怕的力量。
當天那些負面的能量,順著大水被自己的神武魂吸收了,難不成導致自己的神武魂對於仇恨的力量也有了同樣的效果。
秦少孚驚訝自己的推測,而太廟之中已經動手。
咆哮的怨念之聲達到了極致,雲靈子手中佛塵隨手一會,巨大的血球便是猶如流星一般對著高臺上的張七魚衝去。
“生前無能,死了何懼!”
張七魚大喝一聲,逆鱗劍化作一道青光,猶如開天闢地一般對著天空斬了過去。
“轟!”
血光猶如烈陽照耀四方,讓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無法視物。狂風四起,吹得人不斷後退,便是遠處的秦少孚也感覺腳下的高樓要塌了一般。
持續了足足兩刻鐘,狂風終於停下,血光也是消散,眾人朝太廟看去,頓時一愣。
整個太廟都毀了,圍牆、大殿,高臺崩碎,夷為平地,騎著仙鶴的雲靈子和張七魚都不見了,唯有巨大的青銅鼎完好無損,還有一柄插在地上的……逆鱗劍。
沒有看到具體的過程,但秦少孚已經知道結果。
逆鱗劍留下了,張七魚輸了。
張楊口中的老神仙果然是老神仙,這個只在劍仙李雲清手中吃過虧的狂人在他這裡也沒有討到好處。
雖然不知去向,但直覺告訴秦少孚,那個狂人不會死,或者說他挺希望他活著。
震驚之後,秦少孚突然又醒悟過來一般,忙是拍了拍張楊肩膀:“快回去,不然就是逃兵了!”
隨即直接從高樓跳了下去,幾個騰挪借位,便是到了地上,不顧上邊張楊大喊,急速朝太廟方向跑去。
剛到廢墟,就聽到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