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南方的暑氣剛消,北方已經有了寒意。
虎陽城的百姓早早穿上了秋衣,不過這並不影響這座寒朝西部最大城市的繁華熱鬧。
秦少孚坐在一座酒樓的最頂層上,小口小口的喝著酒,看著下邊的人山人海,心中莫名的想起了銅陵關。
那座被他視作監獄,一心想要逃走的地方,等到真正離開後,卻又會時常在夢中想起。想那裡的金戈鐵馬,想那裡的茫茫草原,還有那個老頭子羅大壯。
這個時間,位處北地的銅陵關應該已經開始飄雪,也不知道老頭子從漠北迴來沒,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後不知道會做些什麼。
應該什麼都不會做吧……秦少孚這般想著,羅大壯看上去就是敦厚老實型的,如今年齡大了,更是沒有幾分銳氣。這些年從來沒有為他出過頭,最多就是背後找人幫忙轉圜。
雖然那一日事情鬧得頗大,但自己反而算是因禍得福,羅大壯應該不會做任何回應。
“小少爺,小少爺!”
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子快步跑上來,急聲說道:“王爺說唐家的少爺來了,想讓你去結交認識下。”
這男子叫秦順,是虎烈王賜給他的下人,負責跑腿傳話,畢竟秦總管要負責整個王府的事情,不能一直跟著他。
“不去!”
秦少孚毫不猶豫拒絕:“我連秦家的人都懶得認,何況是唐家的……對了,什麼唐家的?”
他這會微微有些醉意,思緒不太清楚。
秦順忙是說道:“唐家與我們秦家一樣,都是神將家族,他們是麒麟神將,主要負責東北防務。來的是唐家長字輩嫡系第三子唐長傑,有神武魂,未來必然是唐家的中流砥柱……”
能被秦總管派到秦少孚身邊,秦順自然有不錯的一面。便如這神將家族的一些情況,他背的比絕大部分秦家弟子還熟。
“恕我直言,小少爺!”
秦順說完後,又接了一句:“與他認識結交,對你是沒有壞處的。”
秦少孚冷笑一聲:“我比他高了個輩分,怎麼結交?過去喊他做賢侄嗎?若是平輩論交,又豈不是落了我的身份,不去,不去!“
神將家族同氣連枝,關係非同一般,便是這輩分用字也是一模一樣。他母親秦瑤是玄字輩,他自己則是海字輩。如秦長丕這些凡是長字輩的,都是他的晚輩。
如他這般一說,秦順想了想,覺得確實不太合適,便是點頭道:“倒也是,那我去回稟王爺了……還有,王爺讓我問你,若不願從武,從文如何?“
秦少孚又是毫不猶豫擺了擺手:“我一介草莽,高深一點的字都認不全,如何從文。你回去告訴老頭子,若是嫌棄我了,趕我走便是,別拐彎抹角了。“
“王爺也是一片好意!“
秦順輕聲說著,一臉為難,心中也是想不明白。
人人都知道這個從銅陵關回來的小少爺不是個省油的燈,對秦家充滿了怨氣,但沒想到的是,對方會拒絕虎烈王送他去軍中的建議。
寒朝以武立國,在他人看來,虎烈王親自開口送過去,必然會得到重點培養,日後前途無量。這是其他秦家少爺都盼不來的事情,居然被拒絕了。
而更想不明白的是,若說這個小少爺是為了報復昔日秦家和他母親的種種,那就該發憤圖強,日後做打算才是。可對方卻是在那日後開始流連風月場所,飲酒作樂,偶爾甚至“欺男霸女“,不務正業,天天打架鬧事,儼然成了紈絝子弟。
秦少孚揮了揮手:“什麼好意歹意的,你知道個屁,走吧,走吧……等等,今天城裡面格外熱鬧,可是有什麼好事?“
“啊!“秦順一愣,忙是搖頭:”沒,沒什麼。“
“砰!”
秦少孚把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敲,厲聲喝道:“不說,老子就把你從這扔下去。”
秦順臉色一變,忙是說道:“蘭香坊今天選花魁,所以很多人都來了。”
他不敢讓秦少孚去蘭香坊,因為以對方的性子必然會鬧事,可又不敢繼續撒謊。這幾個月裡面,被對方從樓頂扔下去的人一隻手可數不過來,這話絕非開玩笑。
“花魁?”秦少孚一愣,隨即咧嘴一笑。
秦順又忙是說道:“王爺說了,讓你在鍛骨之境前不要……”
“不要破身嘛!我知道的!”秦少孚揮了揮手:“你回去吧,我自己知道的。”
猶豫了一下,秦順終於還是行禮告退。
等到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