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氣,劍鳴之音,秦少孚記得,那樣的劍氣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乃是軒轅劍,乃是張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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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當日一別,已經好些年,東荒上再聽不到張七魚的訊息,秦少孚也為此奇怪,不曾想,他竟是到了這裡了。
他為什麼會在雷淵之中,那是天刑之地,所為何意?
秦少孚心急,忙是大聲詢問:“這是怎麼回事,裡面怎麼有人?”
魚人搖頭:“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大包天之人,居然進入了雷淵。這人來此已經有半年了……能不死真是奇蹟。”
入雷淵之地,在海族乃是死罪……其實這條戒律本身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因為不是沒有人進去過,而是進去的人都沒活著出來過,根本挨不到這所謂的死罪。
可此人不同,進入雷淵已經半年時間,居然一直還活著,難以想象。可也是海族自己也無法進入,不然還真是要進去將其拿下。如今卻也是隻能看著,心中腹誹。
海族是可以不關心,但秦少孚不能,張七魚對他可謂是恩重如山。若說天下對他命運影響最大的人,除了母親與羅大壯,第一是姜巖,第二就是張七魚了。
此時運轉真氣在雙眼,可看到雷淵裡面的情況。
雷淵之中,海濤瀟瀟,漩渦無數,更有雷霆萬鈞,但還有不少礁石露出水面,可供落腳。
能遭受這等天刑之力還不毀,這些礁石必然非同一般,但也幫不到張七魚多少。
此時的他一身衣裳襤褸,近乎落體,手持軒轅劍不斷迎擊天下如暴雨一般落下的驚雷。渾身是傷,氣息凌亂,面色更是慘白,嘴角帶血。
看那模樣,好像隨時都可能支撐不住倒地。若要他就這麼看一眼便離去,自然是做不到的。
秦少孚心中焦急,可又不敢太過溢於言表。在海族這裡,張七魚已經是罪人,若自己說與他相識,恐怕不僅幫不到,反而還讓自己也置身險地。
若是如此,那唯有……
秦少孚心中一動,忙是佯裝驚呼一聲:“這劍氣……張七魚,居然是他!”
魚人一愣,忙是問道:“你認得?”
“怎麼會不認得!”秦少孚立刻一臉怒意,咬牙切齒:“此人乃是我大寒朝排在第一的通緝犯,曾大鬧我大寒朝京城,毀皇家太廟。皇帝陛下親自下旨,誰能拿下他,無論死活都可封萬戶侯。”
“這些年,大寒朝遍尋東荒都尋他不到,沒想到居然來了這裡。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如今機會難得,我要拿他回去。”
魚人眉頭一皺,思索一番,再是問道:“你能拿下他?”
“正常情況下,我自然是打不過!”秦少孚毫不掩飾:“但現在不是正常情況,他已經身受重傷,也是最好的機會!不過,若可以的話,怕是還要將軍相助。”
魚人想過一番,便是點頭:“好,你說如何做,我看情況助你。若能拿下他,也是好的。”
這個怪人來此,在雷淵內折騰了半年,雖然很多人都已經接受了這個情況,但也的確讓人心浮動。
如果此人死在了裡面還好,若是沒有,還脫困了,到時候未必能拿下,海族威嚴可謂是掃地了。
今日若能助這個大寒朝的定遠公拿下罪人,對海族亦是極為有利。當然,一切看情況而定,若是太危險,自己也是不能上的。
“好!”秦少孚一口應下:“看情況而定!”
這般話音一落,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好像平地炸雷,隨即見得一道格外粗大的雷光從天而降,直接擊中張七魚。但見他渾身一顫,竟是從礁石上跌落水中。
“前……”
心急之下,秦少孚一個字吐出來,另一個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改口道:“前面看好,如果我出不了,想辦法救我。”
話音一落,便是不顧雷霆萬鈞,催動神功對著裡邊衝了過去。
剛衝入其中,便是被數道雷電擊中,打的身上火花四射,顫抖不停。
也虧得他在魔族學了那麼多神功,而且肉身強大,不然怕是也直接倒下。
外邊的魚人也是看的一陣驚歎,沒想到這個大寒朝的使者居然也這般了得,渾然無懼裡面的雷電。
撐著一片雷光,衝到那礁石附近,剛要尋找張七魚,就見得一道無比粗壯的雷電從天而降,躲閃不及,被直接劈中。
“啊!”
一身悶哼,秦少孚張口吐出一道血柱,還沒落下,就被雷霆之力煉化成了氣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