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插曲,並不影響大局,談判開始了。
營帳內熱火朝天,一會聽到東夷人的大喊,一會聽到大寒朝三個老臣的道理,一會也能聽到白玉瑤的聲音……
很熱鬧,似乎隨時會要動手,但也都知道根本不會動手。
大寒朝派來的使團其實並沒有多少分量,地位最尊貴的勉強算是自己,但自己已經“死了”,便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了。
護送的是唐長逸,雖然其威名頗大,地位頗高,但總體而言,在唐家的陣營中,現在還只能算是二流。
同樣的,東夷一方派來的人地位也是有限,算不得多了不起。
這樣的談判,雙方都早有底限,而且也只能在那個底限上操作,現在的爭吵都是做做樣子,真正瞭解都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場。
唐長逸沒有進去,他似乎對這種事情毫無興趣,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做這樣的事情,只是提著劍,在外邊站著。閉著雙眼,好像在睡覺,又好像準備殺人。
除了使團的侍衛,唐家的人都在稍遠處候著。營帳外就唐長逸一人,但那股煞氣,卻是把東夷的幾千人都比了下去。
秦少孚也沒有進去,帶著幾個侍衛在外邊站著。
這是一個很好觀察唐長逸的機會,他沒有浪費,畢竟所有人都在看他,自己的動作並不突兀。
按資料顯示,對方的年紀應該與小劍仙相仿,四十來歲,只差一步便是武道通玄。不過看模樣,卻是比小劍仙老成了許多。膚色猶如黃銅,充滿了力量之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目光太過熾熱,唐長逸突然朝秦少孚看了過來,目光中似乎有疑惑。
秦少孚笑笑,微微躬身施禮,忙是看向了其他地方。
與預料的一般,談判並不順利,東夷漫天要價,白玉瑤遵照之前的吩咐坐地還錢。營帳內轟轟鬧鬧的吵了一天,最後還是不歡而散,約好第二天繼續。
第二天的開場就沒有了第一天那麼麻煩,唐長逸橫劍一站,東夷一方沒有人說道什麼,只是拉開人馬在自己一方站好,便是派人進了營帳。
又是重複第一天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到晚上再次不歡而散,約好各自回去考慮,第三天再繼續。
第三天,再開場就不同了,各自來了文書備案,一看就是都做最後的準備了。
秦少孚還是沒有參與,依然站在外邊包圍,唐長逸也一如既往著劍在門口等著。
裡面爭執了許久,似乎還是沒有那麼容易出結果。等待之時,唐長逸突然看了過來,開口問道:“你是哪裡的護衛?”
秦少孚一愣隨即道:“我是御前侍衛曾立仁,以前在四皇子府上效命,後來調入宮中。“
沒想到唐長逸會突然對自己有興趣,好在他對皇甫長青的侍衛比較熟,隨口說了一個。只記得這個曾立仁是南方人,該不會與遼東扯上關係。
唐長逸點了點頭,再說道:“宮中侍衛,多數看似雄武,實則沒有幾分肅殺之氣。你比較不同,像是百戰之兵,此前是不是在某處戰線待過?“
“百戰之兵說不上!“秦少孚道:”不過曾跟隨四皇子參加了鹿河谷之戰,那一戰死傷太多,讓人心境大變,也許在那沾了些殺氣。“
“原來如此!“唐長逸又是點了點頭:”此戰以少勝多,近乎全殲,不能不說,指揮者是奇才。此戰,當為六十年來最經典一戰,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秦少孚忙是問道。
唐長逸眉頭微微一挑:“可惜光芒皆被四皇子得了,其他將士都成無名之輩啊!“
秦少孚忙是低頭:“惶恐!”
實在聽不出這人什麼意思,不知道是知道內幕覺得皇甫長青欺世盜名,還是有其他意思。
這般交談幾句,突然聽到裡面蒙多柯大聲說道:“好,就是如此了,也無需多說,算你們沾了便宜。養這麼一群酒囊飯袋,的確我們賺不到。”
白玉瑤嫣然一笑:“多謝大將軍了,皆是我大寒朝勇士,你們東夷的確養不起。不過,在交接之前,我需要派人去看看情況,免得數量或者其他事情有不妥。”
“好!”蒙多柯一口應下。
白玉瑤趁機喊了秦少孚進去,再令他隨東夷士兵去探俘虜。
見只有秦少孚一人,東夷一方也不覺有問題,著人領著他往山走而去。
騎著大鹿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一處山腳下。
這並非那一日的山谷,秦少孚仔細看過,頓時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