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逃避的時候,只能當做是沒有聽到過。
儘管秦少孚想起羽空桑說的那些話,內心就會波湧翻騰,但臉上卻還是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當兩人趕到九鼎城的時候,發現這裡的情況比想象的要糟糕。重建計劃似乎只是進行到一半就停下了,城牆上還有大量缺口,根本構不成什麼防禦。
城中還是如廢墟,有一些人,看到兩人過來的第一時間翻身上馬,轉身就跑。
“張楊!”
秦少孚眼尖,一眼看到了人群中張楊。這傢伙生性膽小謹慎,此刻恐怕誤會自己是東夷人了,根本沒有要反擊的想法。
用了真氣,喊過一聲,立刻將逃跑的人喊住了。
張楊遠遠的看了幾眼後,立刻騎著馬瘋一般的衝了過來,到了跟前,翻身下馬,連滾帶爬,邊跑邊罵:“你他麼終於來了,終於來了。”
等秦少孚下馬後,張揚更是一把抱住他,眼淚橫流。
這般模樣,著實奇怪,秦少孚不解,問過之後,頓時忍不住大笑起來。
昔日有御史在朝堂上懟秦少孚,最後被皇甫光明給罰到九鼎城建城。錢財從戶部出來後,秦少孚又讓皇甫長青調張楊過來,全權代替他監管。
這本是個非常不錯的事情,都管之職,雖然比御史的職位低,但是絕對的肥差。每天就去看看建工進度,挑刺找茬,回來後收收賄賂,張揚小日子過的是有滋有味,一度覺得神仙日子不過如此,給他皇帝都不相干……如果東夷大軍沒來的話。
九鼎城才建到一半,東夷大軍來了。城中雖然有遊牧民族,但多是老幼婦女,而且數量有限。
當年遊牧民族投降之後,皇甫光明並不是那麼放心,所以將他們差不多一般人打散,遷到各地,剩下的人中,精壯男人駐紮在了西北的風谷,建了些防禦後,便是成了另一個銅陵關,可幫忙防守北方。
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打贏。
秦少孚不在,作為此地最高長官的御史大人瞬間沒有了朝堂上的骨氣,毫不猶豫下達了逃走的命令,並在下達命令的同時就已經準備好車駕逃走。
沒有上級命令,最高長官不做任何抵抗就棄城而逃,這在大寒朝是死罪。城中士兵平日裡就不喜這超級挑事的大人,抓住這機會後,竟是兵變把御史給殺了。
第一順位長官死了,作為第二順位長官的張揚自然就被推到前面來了。
當時的他正在家中備馬,因為受到訊息比御史慢了一步,所以為了抓緊時間,都沒做什麼首飾,只是隨便拿了一些細軟。
等士兵湧到他府上的時候,他正是準備出門逃命,結果被堵了。
要說膽量,他還不如御史大人,人家御史大人好歹還敢在朝堂上懟權貴。心中已經是怕的要死要活,但看到御史大人的腦袋嗎,透過周圍人的怒言,機警的他很快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打肯定是打不過,守城等於找死,但說逃命也不可能的,御史大人的腦袋還在看著他。
張揚無奈,只能說自己正是準備騎馬上陣與兄弟們共存亡,如此一下得了眾人軍心。
“得個鬼的軍心!這群莽夫……”
聽得秦少孚調侃,張揚忍不住罵著:“明明就是殺了朝中忠臣,不敢擔責,找老子做替死鬼……說是聽老子指揮,只要老子說不想打,一個個就想提著老子的腦袋去表忠烈……”
此時後邊計程車兵跟了過來,聽得這話,一個個尷尬,也不敢如何。
張揚說的粗俗,但話卻是中了八分。
他們也不是多麼忠烈,只是沒辦法。如果還是以前的情況,自然是早就跑了,但現在不同了,九鼎城的主子乃是定遠伯秦少孚……另一個名字叫大寒暴虎。
想想東夷的那一萬多士兵,都上陣打過了,只是因為打輸了就被殺了個精光。自己這支兵馬,若是不戰而逃,那絕對會屍骨無存。
御史大人說不怕,但他們怕,所以就把御史大人殺了,然後找了這個據說是定遠伯心腹的傢伙當頭目……名義上的頭目。
以後若出了什麼問題,就都推到他身上,說不定能保住一命。
“你是不知道我這些時間過的什麼日子……”
“老子管個北治安所都管不好,居然讓老子管整個九鼎城。”
“老子以前最多帶過十來個捕快,你現在讓我統領兩萬多兵馬,這他麼玩不轉啊!”
“更操蛋的是他們根本就沒那麼聽指揮,老子想撤退,都得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