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對齊慎的妖言惑眾絲毫不以為意:
“我說齊醫生,您省省心吧,在我這裡可是騙不到諮詢費的。”
齊慎直起腰來,輕嘖一聲,目光最後還看了看沈易身後詩和遠方。
在就要結束通話影片之前,鄒木單獨拿過了手機,走到了裡面出聲:
“43床昨晚單獨叫住我,說讓我替她和你說一聲謝謝,謝你那天當機立斷為她手術,家裡的事情她做不了主,讓我替她表達歉意。”
沈易握著手機,嘆了口氣,想起了那個在命運中傾軋的女人:
“鄒哥,如果有機會單獨和她說話的話,你替我和她說一聲她的謝意和歉意我都收到了,日子還長,一步一步來,總有希望在前面等她。”
“好,難得有這麼一個休假的機會,你好好放鬆一下吧。”
結束通話電話,沈易出了房間,看著的山巒,下午西斜的陽光照在那最高的山頭上,透出了隱隱的金色,似乎比之朝陽還要明豔兩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去,感覺到上午綿延在心間的那股陰霾在慢慢消散,總會過去的,再難的處境也會慢慢過去的。
江硯站在窗前,透過玻璃,看到了那個站在院子裡背對著門口的人,肩膀自然地垂落,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他的手握在門把手上,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門出去,站在了他身邊,也看向了他看的方向:
“心情好些了?”
沈易氣沉丹田,故作深沉開口:
“莫道浮雲終蔽日,嚴冬過盡綻春蕾。”
沉吟著裝完了之後,他大手一揮:
“好了,我好了,又能幹二斤鍋包肉了。”
江硯看著他的樣子微微低頭遮掩了一下提起了唇角:
“那就好,我都習慣你頓頓捧場了。”
“真的?你放心,你的場子我會捧到底的。”
晚風一吹這院子裡坐著還挺舒服的,沈易繼續複習七年級數學,江硯在他手邊放了一盤剛煮好的毛豆,沈易美滋滋地一個人幹掉了一盤。
第二天沈易和江硯一塊兒買菜回來,沈易就見江硯從屋裡將他的被子都抱了出來:
“曬被子啊?”
“嗯,前兩天下雨總覺得被子潮,今天我看天氣預報是晴天,正好曬曬。”
沈易犯懶,愣是沒有將自己的被子也拎出來溜溜。
他趴在院子裡的桌子上看書,沒一會兒江硯從屋裡出來:
“中午做肉少個豆蔻,我去看看村頭那家雜糧店有沒有,你有要帶的東西嗎?”
沈易搖了搖頭順手和他拜拜,江硯也揮揮手溜達著出去了。
沒一會兒這西邊的天就有點兒陰了下來,沈易正要看看天氣預報,就聽到遠處兩聲悶雷,隱約好像有雨點兒掉下來,他瞬間抬頭抓起江硯的被子和褥子就往屋裡跑。
這一場陣雨真是來的非常突然,他搶救完被褥又搶救了江硯那剛洗好還沒晾乾的床單被罩。
抱著被子和褥子就進了江硯的臥室,雖然搭夥吃飯也有幾天了,但是臥室這樣私人的領域沈易還是第一次進來,這臥室和那人的客廳一樣,也極其具有江硯風格,床頭沒有零食盒子,床邊沒有零食袋子,床頭也沒有長出來的衣服,因為被子和褥子都拿出去曬了,床上此刻更是光禿禿。
沈易摸了摸搶救及時沒有被雨打溼的被褥,忽然覺得他報答江硯養育,不,餵養之恩的時候到了,收都收了,他幫江硯把床鋪好吧。
這麼想著他先是將半乾的被罩和床單找地方先晾起來,然後開啟櫃子準備找出乾淨的給被子套上。
開啟左邊的衣櫃都是衣服,他又拉開了右邊的衣櫃,右邊的櫃子就空蕩很多了,只有兩個不用的枕頭,底下還有個小號的塑膠整理箱,他蹲下身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這
箱子裡都是化妝品?扁的,圓的,長的,方的,品類還挺齊全,看logo好像還都是大牌的,得益於科室裡的兩個女同事,他還真認識幾個,那個方形的散粉是紀梵希的,圓形的好像是腮紅,看logo是阿瑪尼的,背面還寫著編號52。
盒子的邊上放著細長的好像是眉筆,他倒是不認識是什麼牌子,但是有好幾只,最多的就是口紅,看樣子好像都是一個牌子,這個牌子他還真認識,他們科裡周姐好像就很偏愛這個牌子的口紅,叫ysl,說一支三四百呢,這裡得有四五隻。
這一個個都是大牌的化妝品放在一起也不少錢,這很顯然不可能是這屋子原來就有的東西,但是江硯一個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