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
林暖想了半天:
“段佟和李銳。”
林城出了審訊室,找到了之前那張標註了學生名單和去處的紙,這兩人都不在本地上大學。
“去查查林暖的高中同學中,有誰出國了,還有,重點排查林暖之前進的那個論壇。”
時間已經很晚了,劉丹幫林暖安排了今晚的住宿,態度耐心溫和:
“洗漱間就在你隔壁的隔壁,局裡沒幾個女孩子,你晚上可以放心洗澡,有什麼需要就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一整天的事情讓林暖的精神也繃到了極點,此刻林城一出去,她的肩膀就微微往下塌了點兒:
“好,謝謝你。”
外面燒烤攤上
“有點兒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易沒喝多,但是確實有點兒模糊,點了點頭。
江硯結了賬陪著沈易往外走,這一邊的燒烤攤子很多,九點多快十點的時間,正是生意最鼎沸的時刻,大排檔的桌子已經快要擺到路上去了,滿地都是飲料瓶,啤酒瓶,兩人剛才都是從市局步行來的,此刻要走回去還稍微有點兒遠。
沈易走路還是有點兒飄,江硯本想打車,但是看看這附近的交通情況還是放棄了,只好一隻手臂扶著點兒沈易,就怕他在哪來一個倒栽蔥。
轉身過一個街巷的時候,一個三輪車從他們眼前劃過,險些撞到沈易,江硯連忙摟著人往後退了一步,目光正好看向三輪車對面的那個後視鏡,他身後的電線杆子後面一個正在注視他的臉瞬間一躲,隨後不見了,但是就是那麼一瞬間,那個吊燒三角眼的臉,他怎麼都不會忘。
江硯幾乎是將沈易拉回來留下一句話的同時就瘋了一樣地轉頭追了過去:
“在這兒等我。”
沈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像一根箭一樣射了出去:
“哎?”
他顧不及想什麼,只頓了一秒鐘就順著江硯跑開的方向也追了過去。
那是一條兩棟樓背後的縫隙夾出來的很昏暗的小巷子,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人會從這麼走,更過不了車,裡面都是堆放的各種雜物。
江硯的眼中像是萃了一團火,眼裡只有剛才後視鏡中那一閃而過的那張臉,他怎麼都不會忘記那張臉,身子像是一直靈活狸貓地在這個巷子裡穿梭,而身後跟過來的沈易,此刻腳底下都有點兒發飄,磕磕絆絆地追著前面的人。
什麼情況?江硯在追誰?錢包被偷了?
剛才喝的所有的酒此刻不是在胃裡面激盪,就是再膀胱裡面激盪,上面的要從上面出來,下面的要從下面出來,總之,沈易跑的很難受,一張臉漲的通紅。
這一片是老城區,車位不足,一到了晚上路上的車就停的四處都是,前面的那個人很顯然對這一片的地形非常熟悉,七拐八繞,等到江硯再次繞過一輛車的時候,眼前連影子都不剩一個了。
穿過那片樓群,眼前的黑暗瞬間褪去,路燈照耀下的十字街口依舊是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人群,行色匆匆,江硯的胸口一下一下急促地起伏著,臉頰都是順著流下來的汗水,頭髮已經被剛才跑起來帶起來的風給掀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眼前迷亂的來來往往的車燈晃的他甚至有些恍惚,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懷疑剛才在三輪車後視鏡上見到的那張臉是不是真實存在了。
下腹部的傷口被劇烈的運動抻的生疼,甚至裡面的五臟六腑都跟著絞痛的感覺,江硯抬手使勁兒按了一下傷口的位置。
儘量調整呼吸,但是傷口的位置還是隨著每一次呼吸抽痛,身上一股一股的冷汗往外冒著,但是這樣的疼痛卻讓剛才那一陣恍惚感褪下去了,他立刻想起了身後的人:
“沈易。”
他按了一下傷口轉身,順著來時候的路找。
沈易跑了一半就已經天旋地轉的不行了,一陣陣的反胃,尤其是路過一個垃圾箱的時候,奔跑中本來就是大口呼吸,這下可好,垃圾箱那股酸臭味兒被吸進來簡直是直衝肺葉,直接就讓他乾嘔出來了。
他撐著一邊的牆往前走了走,走出了垃圾堆的輻射範圍才終於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沈易。”
“沈易?”
江硯剛才聽到了身後人也跟著追過來的聲音,只是那會兒實在是顧不上說什麼,現在他只能順著記憶往回頭的那片黑巷子裡走,剛才好幾個轉彎處他都是一略而過,這會兒往回走路其實記得並沒有特別熟悉,只能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