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撕裂的聲音傳來,時元很識時務的抿緊嘴巴。
圓桌貴族的臉上恢復了溫和與安寧,像是蒙了一層比時元更厚的假面具。
“醫生說了,這個孩子生命力十分頑強,但他越強壯,對你來說負擔就越重,如果你還想要自己這條命,就最好聽我的話,我還需要你為我做事情,懂了嗎?”
時元小心舉手。
阿芙羅:“說。”
“阿芙羅大人,我能回家不?”
阿芙羅:“不行。”
時元:“冰箱裡還有我老公留下的菜沒吃完呢。”
阿芙羅:“在這裡我會讓廚師給你做最新鮮的。”
時元老實巴交:“……我吃陌生人做的飯會吐。”
阿芙羅:“……”
時元:“真的,我只吃得下我老公做的飯,如果也有人滿懷愛意給你做飯,你就會知道那種無與倫比不可取代的幸福感——欸,你先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
回應他的是房門被一陣風摔上的聲音。
周圍安靜了幾分鐘,時元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也是沒想到,看起來連頭髮絲都有人伺候的阿芙羅,破防的點會這麼微妙。
故意刺激送走這尊大神,時元才敢將手心搭在肚子上,那裡和往常沒什麼區別,軟軟的,平平的。
可也是這裡,存在了一個和他心臟同頻共振的生命。
怎麼會呢?他還有這種逆天的本事?
時元喃喃:“諾伽,這次你欠我可是欠大了……”
阿芙羅雖然可惡,但在這件事上沒有騙他的理由,突然多出來的這個崽子的確給他造成了各種負擔,輕一點的就是頻繁嘔吐,重一點的就是精神力直接消失。
再嚴重就是崽子越長大越無法和他共存,到時候要是極限二選一怎麼辦?
時元想到這輕輕打了個哆嗦,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這個崽子肯定要留下來。
為了諾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時元時不時就想起那幾個夢境,夢中,還沒有他膝蓋高的小子那麼依賴的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積極幹活捕獵,走到哪都要跟著他,好像生怕他把他丟掉一樣。
或許是崽子感應到了外界環境的不安,所以才會闖進他的夢裡。
時元從小家庭不怎麼健康,諾伽又是個父母雙亡,他們兩個都急需一個家的溫暖,或許對他們來說,多一個幼崽也不算一件壞事,吧。
他手指輕輕撓了撓肚皮:“喂,你,你真的在嗎?”
當然沒有聲音回應他,不過時元感覺胸口又燙了燙,應該是諾伽留給他的那個戒指吊墜。
他正打算抽出來,房門就被從外推開了。
時元立刻放下了手,他半坐起來,看著阿芙羅去而復返。
他不由問:“我能回家了嗎?”
阿芙羅手中拿著一個東西,他緩緩走進來:“簽了這個,我就放你走。”
時元疑惑:“這是什麼?”
阿芙羅單刀直入:“賣身契。”
時元:“?”
他連忙開啟黑色皮夾,看見裡面夾了一張白色的紙,上面寫了一行字——微笑醫生自願為阿芙羅打工,並無條件配合對方的所有命令。
看著“微笑醫生”四個字,時元有一種大庭廣眾下中二網名被人念出來的尷尬感。
他好聲好氣:“其實你好好和我做朋友,只要不是殺人犯法,我都會幫你的,我這人其實挺好相處,以後給你看病打八折怎麼樣?”
阿芙羅笑著看他:“籤。”
時元:“……”
好一個油鹽不進的假笑男。
時元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他還有別的選項嗎?哦,他的確還有一個選項,那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等他丈夫回來,到時候2v1一個阿芙羅肯定不成問題!
時元十分能屈能伸,想通了二話不說就畫下了大名,而且只是一個紙質協議而已,就算他小小反抗一下,阿芙羅又能把他怎麼樣?
筆跡落成之時閃過了一道幽暗紅光,時元眼尖的捕捉到,他摸了摸紙皮,阿芙羅滿意的看著他的表現。
“很好,乖孩子。”
時元不懂就問:“剛才那是什麼?”
阿芙羅看起來又高興了:“一點小小的精神力秘法,這份契約除非我親自撕毀,否則你不能違抗我的所有指令。”
時元:“啊?”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