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是我——”
我被強勁的推力給甩趴在了地上,一腦門子磕在了旁邊桌腿的邊角上,頓時眼前一陣發昏,滾燙的血液從我額頭滑落了下來……
“你和你媽一樣,都是該死的喪門星,我打死你!”她抄起旁邊的木椅子就要朝我砸過來。
可千鈞一髮之際,屋裡的狐狸黑影又出現了。
年輕男女的兩道聲音同時大叫:“還我命來——”
下一瞬間,房樑上突然放下了兩條白綾,白綾往眼前的一雙男女脖子上一套,再猛一拉,直接將兩個人套著脖子騰空吊了起來!
“救、救我……救我……”
“落,外甥女、救我……”
我扶著桌子頭暈眼花的踉蹌站起來,昂頭看著被吊在半空張嘴吐舌頭,猛晃雙腿,拼命朝我伸手求救的一雙男女,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眼淚乾涸在了眼眶裡,他們斷斷續續的求救聲還縈繞在耳邊,我暗暗攥緊雙手,指甲嵌進了掌肉,壓下心底的惻隱,我理智了抹了把眼睛,麻木地笑出了聲,“爸、媽,就讓他們下黃泉給你們賠罪去吧!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
我要是早點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讓他們這些年這麼好過的!
看完兩個人最後一眼,我決絕地轉身就跑出了屋子。
踏進庭院的那一秒,我終於不用控制地抬胳膊捂著眼就哭出了聲。
原本,我也可以有媽媽的,我也不用做沒爹沒孃的野孩子的。
我媽,原本是不用死的……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害死了我媽!
頎長的男人身影出現在了清風朗月下,“落兒。”
他信步走過來,抬手捧住我的臉蛋,拇指幫我拭去臉龐的淚痕,“都過去了,他們以後再也不能欺負你了。”
說完,溫暖地把我攏進了懷裡。
我拿下胳膊趴他胸口上又哭又笑,“上清,是他們害死了我媽,他們去給我媽償命了,他們終於去給我媽償命了!”
“嗯,欠債還錢,欠命還命,天經地義。”
“上清,我還要讓他們一無所有,我還要把屬於我爸媽的東西全部都拿回來,一根筷子,都不給他們留!”我趴在他身上咬著牙,一字一句堅定說。
他抬起大手疼惜地撫了撫我腦袋:“娘子儘管放手去幹,本座做娘子的後盾。”
“上清……”我悶頭埋進他的心房處,任眼淚與額上髒血全都抹在他的深青色衣袍上。
靠在他懷裡哭了一陣,我突然想起來:“對了那房間裡的狐狸,真的是我爸媽嗎?”
他把唇貼在了我額頭的傷口上,吮了口血,薄唇染上一抹殷紅,出奇的妖冶:“幻術而已,娘子的爸媽都已經魂去二十多年了,若是能來人間索命報仇,也不至於讓娘子白受這麼多年的苦。”
好像,是這個道理。
“雞打鳴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我用手背擦擦眼淚鼻涕,準備從他懷裡出去,可他卻突然彎腰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驚訝:“上清……”
他低眸深深看了我一眼,抱著我輕輕道:“娘子頭上流血了,乖些,我抱你回家。”
他、要抱我回家……
瞧著皎潔月光下那張俊逸清雋的臉龐,我鼻子一酸,突然很感動。
從小到大,除了那個人,好像也就只有他才會把我當成孩子哄,毫不吝嗇地給予我溫暖,給予我這種踏實寵愛的感覺……
——
次日下午,德發叔來我家報喪了。
我舅舅舅媽死了,雙雙吊死在家裡臥房的房樑上的。
奶奶得知這個訊息後,先是沉默了幾分鐘,隨之雙手別後,嘆了句:
“都是命中註定啊!早前親家給他蓋房子的時候,我就瞧過,那磚瓦房一樓臥房裡,用了楝木做房梁,楝木不做床,不可成梁,更何況還是刷了紅漆的楝木,那是死煞啊!
雖說用黃符帶包住了頭尾,可壓一壓,可生財,但那種風水邪陣成不了大氣候的,遲早會遭反噬。奈何我幾次苦口婆心勸諫,親家都不聽,還非聽信外地術士的鬼話,堅信什麼富貴險中求。
可悲啊,臨了,還是應了這個命數,楝木楝木,給他們入殮了!”
德發叔揣著手傷感唏噓:“這件事,老林也和我說過,頭幾年還在和我顯擺家中房樑上供了招財的玩意兒,所以這些年來,他才能每次打牌都摸大的。沒想到,這招財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