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娘子這輩子,本座纏定了!你啊,就做好千年萬年被本座糾纏的準備吧!”
我皺了皺鼻頭,擔憂道:“那可不一定,萬一你三年五年就覺得膩了呢?
當個普通人好歹還能預知到自己大致什麼時候會去見閻王,而變成我這樣,豈不是全憑你老人家心情來定壽命了?我哪天要是惹你生氣了,你不得一巴掌拍死我?”
“胡說八道!”蛇仙大人不給我好臉色地糾正道:“你的壽數,從不是看本座心情來定……不管你做了什麼,本座都不會生你的氣……”
拿起我的手,他帶著我的指尖往他砰砰跳動,起伏規律的胸口上撫,眼神倏然黯了下來,臉色凝重地嘆道:“哪怕,你想要本座的心,想要本座的命……”
想要他的心,他的命?
我僵住,愣愣地抬眼傻看他,心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半晌,我才收回目光吞了口冬日的涼氣,別過頭喃喃道:“我怎麼會想要你的命,我怎麼捨得傷害對我最好的人。”
“落兒……”他的聲音也沙啞了。
我抿了抿唇,回過頭裝作沒心沒肺的又硬氣補充了句:“不過你的心我要!”
他眸華一漾。
我貪婪的撲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正兒八經的看著他眼睛說:“蛇仙大人,我想要你的心,我也可以把我的心交給你,我想,做你這輩子,唯一的心上人。”
他意外地看著我,沉默良久,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申辯:“落兒,你原本就是本座的心上人。”
我聽見這話,滿意地摟住他認真點頭:“嗯,我信你!”手悄悄往飯桌上摸:“所以……你的心上人想吃蒜蓉蝦……”
他陡然按住了我的手,“別動。”
我頓時拉長臉,心如死灰:“上清啊——”
他拿回了我的爪子,於心不忍地看了我一眼,繳械投降了:“你別動,蝦皮鋒利,本座給你剝。”
他說,他給我剝?
鐵樹開花了?
我瞬間欣喜不已,掩飾不住的激動點頭:“嗯嗯嗯!”
末了還不忘往他臉上吧唧一口獎勵他:“謝謝老公!”
他嘆了口氣。
聽得出來他很為難。
果然,蛇仙家也很吃撒嬌這一套……
拿捏了!
——
吃飽喝足後,我心滿意足地摟著蛇仙大人胳膊,蹭著他的傘,歡歡喜喜地掂起腳尖邁開水泥地面上的大小水坑,嘴裡還哼著朗朗上口的小童謠: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走到天橋下方,某仙家單手撐傘,終於忍不住地挑眉提醒道:“娘子有沒有覺得這首歌,現在突然很應景?”
“應景?”我反應遲鈍地愣了下,半晌,才昂頭看見頭頂高大壯觀的月都天橋……大橋下、一群鴨……
再看向對面撐傘走來的三兩行人——
二四六七八?
的確有些應景哦!
我嗆了下,隨即趕緊改口糾正:“那我再換個歌!換什麼呢……月兒清,月兒白,月兒上有雪房子,房子裡有月兒娘。月娘娘,白娘娘……月兒、月兒……”
得,忘詞了,唱不下去了!
某仙家好心告訴我:“月兒罩著小孩娘,小孩莫笑月兒圓,小孩莫嫌月兒涼,月兒照著小孩臉,小孩變成美嬌娘。”
月兒照著小孩臉,小孩變成……美嬌娘……
心底陡然一石激起千層浪,我驚訝地抬眼看他,腦子嗡的一聲亂了好久,摟在他胳膊上的那隻手也不自覺的抓緊,摟得更用力。
他,竟然還記得這首歌謠……
心跳如鼓卻不敢讓他發現我的異常,我深深瞧著他,只能裝傻充愣地嚥了口口水,假意好奇問他:“咦,你怎麼知道這首歌謠後面的內容是什麼?”
他眼中沉靜漣漪漾了一下,想了想,撒謊不臉紅地說:“本座以前,聽山裡採花的姑娘們唱過。”
騙人!
這首歌謠明明是我奶奶的奶奶編出來哄奶奶的!
我小時候奶奶又唱出來哄我,這調子也壓根不是我們民族的調子,奶奶的奶奶是靠海的捕魚民族,她們那個族以女孩為稀,視生女孩為貴,女子愛美又有一把好嗓子,想唱什麼樣的歌都是可以信口拈來的。
歌謠調高又轉調多,所以我們本地人聽著會覺得彆扭,我現在唱的這個調子是奶奶的奶奶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