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比意料之中的要難解決多了,他連掄了四五錘子都沒能撼動那根催命釘一分,幾錘子下去,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心煩氣躁了。
我見狀趕緊把扔在一邊上的黑雨傘給撿過來撐開,罩在了他和我的頭上擋一擋雨,沉聲安慰道:“你先彆著急,最後一根催命釘是法陣的陣眼,的確要比其他催命釘難解決,耐心點!徐磊,你這樣乾急躁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他用袖子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紅著眼咬牙早已失去了所有耐心,掄起鐵錘又是一錘子,情緒有些激動:“我搞不明白!小萱這麼好,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對待小萱,憑什麼?!”
我抱著傘擰眉勸他:“你冷靜一點!在沒有得到確切結果之前,你不能先自己崩潰了!只剩下這一顆釘子了,只要拔出來,你就能見到你朝思暮想的人了!”
嘩嘩啦啦的雨點打在頭頂的雨傘上,聲聲亂人心智。
男人兩隻眼眶通紅,揮向鐵釘的錘力也愈發兇猛,雜亂無章,不肯放棄地含淚苦笑:“對啊,只剩下這最後一顆釘子了,拔出來就能見到小萱了,可為什麼,為什麼就是砸不出來!”
情急之下他索性拼盡全力的猛一錘下去,而這一錘,卻令留在地面上的那半截鐵釘攔腰九十度折在了地面上。
他見此場景,怔了一下,鐵錘從手中滑落,之後便是不管不顧的雙膝跪地,徒手去拔嵌在水泥地的釘子。
“出來啊,出來啊!你出來我的小萱才能有救,你出來我才能見到小萱,出來!出來!!”
冷冰冰的雨水就那樣無情地打在他一襲黑色厚風衣上,浸溼衣料,順著衣角吧嗒吧嗒不斷往下砸——
他發瘋似的跪在雨地中,兩隻手抓住鐵釘不肯松,幾次用力往外拉的動作磨破了他的手皮,可他卻絲毫沒有半分退縮。
遲遲無法撼動那顆釘子,他的情緒也從剛開始的勉強可穩得住,變得愈發崩潰瘋魔,顧不上兩手虎口處的血肉已經被磨爛了,他還在拼了命地拽那顆釘子,任憑我怎麼勸,都不肯停下來。
“徐先生,你先冷靜一下,徐先生!”我見勢不對,想要上去阻止他,可一步才踏出去,我的腹部突然猛地一陣絞痛,逼得我不得不原地停下來……
我撐著傘,按著自己的小腹痛得咬緊牙關。
完了,忘記今天在生理期了,我打十二三歲才有這回事的時候就患上了痛經的毛病,往常這個時候在床上躺著都能痛得死去活來,今天又缺心眼地淋了雨,著了涼……真是天要亡我啊!
我吃痛的咬著下唇,一陣凜冽冬風擦腰吹過,腰部頓時彷彿碎了骨頭的疼,痛感衝得我眼前發昏,雙腿都有些軟綿無力了……
差一點,我就疼得直不起腰了,而在我苦苦支撐瀕臨虛脫之際,突然,一隻有力的胳膊從後環住了我的腰,及時將我收進了一個溫暖到讓人心安的懷抱。
“上清……”我靠在他懷裡意外的昂頭,難受地看著他,淺淺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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