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家底掏空全都當壓歲錢送給我?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圖你的錢!”
他見我忽然態度大變臉色難看,意外地哽了哽,拿住支票溫柔哄我:“娘子多慮了,變賣家產倒是不至於。”
我吞了口口水,不相信地和他爭論:“什麼不至於!這麼大一筆數目,你不是變賣家產是搶銀行了嗎?!”
他擰眉,無奈反笑道:“在娘子的印象裡,本座就那麼窮?全部家產,只值這一丁點錢?”
“一丁點兒……”他這個形容差點沒嗆死我……但是冷靜下來再想想,似乎、彷彿、是這個理兒……他頭兩個月隨便給我打筆零花錢就是五千萬,一出手就是千萬為單位,可見他手裡的存款,數目之龐大……
我承認,剛才突然那麼激動有我土狗沒見過世面的成分……
“那、這麼多錢,是你存款的……幾分之一?”我糾結地抽了抽眼角問他。
他接過我手裡的紅包,把支票重新塞進去,再強揣我兜裡,淡然若風道:“算不上幾分之一,這是天界給本座發的今、去年一年的俸祿,從現在開始,本座每年的俸祿,都留著給娘子當壓歲錢,娘子拿去買糖吃。”
“一年的俸祿?!”我覺得腦子嗡嗡亂嘯,不確定地又問一遍:“一年的工資?”
他頷首:“嗯。”
我,大吃一驚!
纏著他問:“你們天界發工資這麼大方嗎?一年九千多萬工資,你們天界還缺人麼?我覺得我天賦異稟,還是可以跟著你修修仙的,嗨我絕對不是為了你們神仙的工資,我就是比較享受打工的樂趣!”
他忍俊不禁,提著我的衣領,把我裹嚴實些,“小傻貓,天界發俸祿是按照品階高低決定的。一個凡人升上去的小仙才幾兩碎銀,你老實做蛇王后,每年坐享夫君的千萬工資不香麼?還不用打工伺候狗老闆。”
對哦,當神仙工資高快樂,當神仙的老婆白拿千萬高薪更快樂!
“本座壓在天地銀行還有不少存款,前兩日,本座已經將娘子的名字添了上去,以後那些存款,就交由娘子來管理了。”
“你把錢、都交給我管著了,你自己呢?”
“本座現在已經有老婆了,自古以來皆是男主外女主內,本座負責努力賺錢,娘子負責看好家底,閒暇時間,本座還可以陪娘子賺賺外快。”
“我是說錢不在你自個兒手裡的話,你要是有用錢的地方會很不方便的……”
“所以從現在開始,就辛苦娘子,幫本座付錢了。本座的餘生,全靠娘子養活了。”
“可、”
“別可是了,乖一些,再耽擱就要錯過吉時了。”
“啥……”
糊里糊塗被他扯住胳膊瞬間挪移至一片火光不太明亮的地方。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一抬頭,卻看見深藍且佈滿繁星、密雲厚重處勻出片片淡青亮光的天空下,聳立著一座挺拔巍峨,繁花團簇的九層古建築高閣,高閣飛簷層疊累上,每一隻上揚翹起的屋角都懸掛著一盞貼了雙喜的紅燈籠。
九層高閣層層窗欞皆被燭火映襯得明亮溫暖,樓閣最頂層有條條紅綢垂瀉而下,火紅的長綾在清涼的晚風中翻卷飛舞,翩然向八方揚去,場面頗為壯觀養眼。
窗上貼著喜氣的紅窗花,仔細瞧著,窗花上的圖案好像是一對男女的影子,男人廣袖紅衣,手持紅綢,紅綢的另一端,牽著頭戴鳳冠,身披厚重喜服的嬌俏女子。
每一個窗花上的圖案都是這一對男女,只是姿態各不一樣,有的是男人擁女子入懷,與女子一同憑窗挑燈。
有的是女子執扇,嬌羞地與男人對立,兩人相視,皆是面容含羞……
還有男人抬手為女子卸珠釵,後面一幅是姑娘秀髮及腰,男人拿著一朵桃花,欲簪姑娘鬢邊……
窗花在窗內燭火的映照下,輪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雖是一筆一筆描繪,再一刀一刀剪出來的,可貼在古色天香的窗欞上效果絲毫不亞於一幅幅精心暈染過的古畫。
那窗花上的男女,應該就是一對新婚夫妻。
高閣是建在一片彼岸花海中的,四面皆是爛漫火熱的搖曳曼珠沙華,燭火的餘暉傾撒在樓閣附近的花盞上,襯得那一片片紅花微微泛著金黃。
風起,紅綢飛卷,紅花漫天飄搖。
樓閣正前方的花地裡被石磚砌出了一條長道,長道直通花樓正門,雕樑畫棟的氣派高門上,懸著一副金牌匾,上用遒勁毛筆字型寫著:鴛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