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嚇人!那你們還往外跑?”
“狐狸哥哥偏說家裡進賊了,非拉著我來看,結果……嚇死寶寶了!”
“出息!”
——
回到臥室,他用靈力幫我壓下了心口的灼燙。
我覺得自己的雙手不太舒服,舉起來一瞧,才發現手指上的面板在一塊一塊往下掉,十根手指,血肉模糊——
“啊!”我嚇得尖叫出聲,正要往被子裡鑽,上清卻先一步從後抱住了我,沉聲安慰:“莫怕,有為夫在,不會出什麼事,乖些。”
我渾身戰慄地縮在他懷裡:“清清,我的手、我的手……”
“你的手無事,不信你再瞧瞧。”
我半信半疑地舉起一雙顫抖的手……
竟然完好無損,沒有流血,十指如削蔥,白嫩柔軟。
“嚇死我了。”我沒出息的嘴一撇,哭出了聲,“我還以為,我要變成無皮屍了呢!”
他把我往懷中一帶,讓我躺在他懷裡,順滑的烏髮溫柔搭在我肩上,他一襲墨衣沉沉,抬手,小心幫我擦拭額角的汗,“有為夫在,誰都莫想傷害到你。”
我抓住他暖暖的大手,不明所以地憋屈問:“我這究竟是怎麼了啊……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睡一覺就好了,為夫明日帶你回楊柳村。”
聽見楊柳村三個字,我有些抗拒:“回楊柳村幹什麼……我不想回去。”
他深呼一口氣,握緊我的指尖,低頭,柔情似水地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收債。”
我更不懂了:“什麼?”
他擰了擰眉,語氣輕柔,卻又攜著不容置喙的堅定,“曾經欠你的,為夫都要替你討回來!她們從你身上拿走的,都得千倍百倍地奉還給你!本座原本沒想對他們趕盡殺絕,是他們自找的!”
我愣了下,半晌,才猜到他可能在罵誰:“你說的,是林英林強嗎?你不是已經懲罰過他們了嗎?他們,又怎麼作妖惹到你了?”
他沒回答我,只是抱著我,安靜了很久很久。
再開口,一語驚人:“娘子,我想掘墳。”
“啊?”我差些嗆到:“你掘什麼墳?掘墳缺德……奶奶說挖人祖墳如絕人子孫。”
他摟著我,呼吸很沉,“你小時候,在你舅舅家,沒少受你表哥表姐欺負吧。”
我感覺,他今晚可能想翻舊賬了。
“也沒有……”
他嗓音更沉:“說實話。”
我咬住嘴唇,猶豫著點頭,“寄人籬下,哪有不受欺負的。”
“他們打你嗎?”
“打,動不動就打。”
“疼麼?”
“捱打哪有不疼的。”
“為夫替你打回去,可好?”
我低頭沒說話。
他果然是想翻舊賬了。
“都過去了,你現在去揍他一頓,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本座想揍他們,已經很久了。”
我以為他是心血來潮,就疲憊地窩在他懷裡,心有餘悸的請求:“你今晚就這樣抱著我睡好不好,我害怕。”
他用力揉了揉我的身體:“都會好的。”
“嗯。”
——
次日,他真帶我回到了那個我曾不堪回首的地方。
我曾待了十幾年的楊柳村。
走到那熟悉的大紅鐵門門口時,我瞧著門上深紫色的對聯,突然覺得這個家,寂靜了許多。
也對,舅舅舅媽都死了,我也已經離開這個陰冷可怕沒有人性的狼穴。
偌大一個家,就只剩下林強和林英兄妹倆了。
望著這片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僅僅半年時間,就已經物是人非了,彷彿是隔了半個世紀再歸來。
門前的鎮宅石被移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灘燒盡的黃紙黑灰。
大鐵門的老虎頭門鼻也被人撬掉了,如今只簡單用黑鐵打了個普通門鼻掛了把兩斤重的老式大鐵鎖在上面。
門裡全沒了半分動靜,有種家中早已不住人的死寂感。
就連牆邊攀牆而上的金銀花藤,都不知被誰一把火給燒了,現在只餘下一副炭黑的骨架。
都把我送到這裡了,看來上清是打算動真格了。
但我想不到為什麼上清突然要對林英林強動手。
難道,是他們又在我背後,幹了什麼壞事?
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