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傷口不深,儘快吧,這機會可不等人啊,這可是大投資的一部劇,趕上了咱們說不準就一炮而紅揚名立萬了,趕不上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費我們公司上上下下幾百個人陪你一起從年前準備到年後……”
胖助理還在沒完沒了地念叨,那羅實在聽煩了,就索性不管她,昂頭和愣在門口的一撥穿防護服的醫生低吼:“快去看看我爸媽!”
醫生們這才反應過來,轉頭趕緊紛紛湧進了被劈得遍地狼藉的手術室。
年輕的男助理也走過來安撫那羅:“那羅姐,二姐就是囉嗦的性子,你千萬別和她見怪。徐總說了,家裡既然有事那你就先放幾天假,等叔叔阿姨情況好點了,再進組也不遲。
至於資方和製片人導演那邊,他會替你擺平的。”
“幫我謝謝徐總。”
那羅把我從懷裡扒下來,拉著我的手,將我送到了上清的身邊,意味深長地看了上清一眼,話外有話的和我說:
“落落,你家老公說的對,我就是個無恥宵小。以後離我遠點,靠近我的人,都會變得不幸,你如果出事,我沒那個本事救你。”
“那羅……”我不明所以地咬住唇,傻傻盯著她。
她滿眼倦意地別過頭,“我明天就搬出去住,不打擾你們了,落落,和你做朋友這些年,我很開心。”
“你要走?”我心尖一顫,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指尖,委屈不允:“不行!你、你走了,我家的水電費就沒人出了,大黑就找不到人拌嘴了。你這突然就要搬出去,能搬哪兒?咱們小時候就說好了,長大了,你有房子帶我住!”
她低吟:“現在有房子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狡辯:“我有房子也帶你住!”
她無情拒絕:“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你對我的好只會害了你。”
“你值得!”
她咬住霜白的唇,猶豫半晌,才說:“我欺騙了你!我不是個好人,有些事我從頭到尾都在騙你!”
我果斷搖頭:“騙就騙吧,我不記仇!”
騙來騙去……左右不過就是她的身份與她接近我的目的而已……
“碧落……”她拿我沒辦法,又經不住我這麼坦誠真摯的挽留,紅了眼眶,感動得受不了了,只好向上清求助:“你還不快管管你老婆,她總這樣,我還怎麼完成任務……她一直這麼在我眼前晃,我下不去那個手……”
上清攬過我的身子,難得沒有再拿話噎那羅,“我娘子待人赤誠,你要是受得住良心的譴責,想怎樣本座不攔你。受不住,就回頭。但也僅能止步於此,再上前,休怪本座不客氣。”
什麼止步上前的,他倆又在打什麼啞謎。
那羅低著頭沒說話了。
片刻後,一名戴眼鏡的年輕醫生驚喜地衝出來,著急大喊:
“奇蹟啊,真是醫學奇蹟!有救了,都有救了!心跳血壓血氧飽和度都恢復正常了!等會兒就能出手術室進觀察室了,恭喜幾位,兩位老人家脫離生命危險了!”
聽見這話,那石渾身一軟,癱坐回了椅子上,終於能放心地大口喘氣了。
那羅則是晃了晃不是很清醒的腦子,體力不支地招呼助理過去,和我說:“落落先幫我照看一下我爸媽吧,我實在累得不行,得去車裡補補覺。”
我點點頭:“好,你去吧。”
那羅被助理扶著走到了電梯口,那石瞧見自家姐姐勞累的背影,撐起身子想要去追,卻在電梯門開啟的那一瞬猶豫了……
那家大表舅是在醫生們將那叔那嬸子推出手術室時,才兩腿發抖的爬上來的。
得知老夫妻倆轉危為安了,高興的眼角皺紋又添了好幾條:
“我就說嘛,我那表妹表妹夫命可大了,絕對會沒事的!哎呀,這還要幸虧表舅我拿了主意,及時把他們轉到了市醫院,嘖嘖,這市級醫院的醫療水平就是高超啊!”
——
夜晚十點,由於那叔那嬸子老兩口的情況已經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完全穩定下來了,因此院方就在徵得那石的同意後,將那叔夫妻倆從觀察室轉移到了高階病房。
聽那羅身邊的那位年輕男助理說,那羅一回到他們的商務車裡就靠窗倒頭呼呼大睡,至現在還沒醒。
他和那羅身邊的公司首席助理都在車內安靜地刷著手機陪伴著那羅,期間實習男助理也就和胖助理輪流著出去透了兩回氣。
半個小時前,他去醫院附近的小飯館裡打包了兩份飯,飯是在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