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那些年,他可快樂得很呢!約莫早就將什麼鵲族公主給忘到九霄雲外了。
後來他在人間又遇見了那位神女的轉生,一門心思追求人家,結果到頭來,人家還是和轉世的狐族族長喜結良緣了。
狐族族長命懸一線之際,是他大公無私地掏出了自己的內丹,續了人家族長的命。他這輩子,兩次化原形,都是為一人,偏偏那一人,現在已與他人兒女繞膝,琴瑟和鳴。
他畢生所求,皆未曾如願,一輩子都一跟頭栽在偏桃花裡,親手將自己的正緣給弄丟了。不該要的,他掏心掏肺的討好,該珍惜的,他視若無睹,棄若敝履,他這種人,活該被小丫頭欺負一輩子!”
“呵呵。”我抽了抽唇角乾笑兩聲,突然覺得,他不可憐了,我家小阮阮才可憐好不好!“沒去找人家也就算了,還又去糾纏神女的轉世……被愛的,永遠有恃無恐啊。”
大黑老臉一陣通紅,支支吾吾的狡辯道:“我、我找過她,只是她消失得太徹底,我根本不知道從何處找起。”
“若是那位姓宋的姑娘突然消失不見了,你怕是翻遍整個三界,也會找到她。靈梳是鵲族唯一的公主,母族被滅,她即便還活著,也生不如死。但凡,你對她有一絲絲的憐憫之情,也不會讓她在絕望痛苦中,活生生的流乾體內血而死。”
大黑渾然一震,不敢相信地抬頭著急詢問上清:“陛下你說什麼……你說靈梳她,到底還是死了?流乾全身血液而死……”
上清冷冷道:“若不然,還會有現在的小丫頭麼?文玉,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該受著!勿說是扔你一個紅薯了,便是扔你十個八個紅薯,燙你全身泡,你也得忍著!”
“我、我……”大黑臉色複雜地低頭,結結巴巴的不敢再頂上清嘴。
我聞言欽佩地拍了拍上清胳膊,“老公霸氣!”
上清掃了眼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大黑,攬著我離開:“讓他自己反思反思吧!我們先出去。”
“好。”
走到門口,我聽見屋裡的大黑生無可戀地嘆了口氣,用著和小阮阮相仿的語氣喊了句:“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倆真不愧是前世有緣今世有仇,相處久了,連說話的樣子都如出一轍了。
“幸虧本座對娘子情比金堅,不然今日這紅薯,便要扔本座身上了。”回我們臥室時,他突然調侃了一句。
我沒忍住噗嗤笑出聲,陪他一起坐床上,靠在他懷裡,伸手捏了捏他的腮,“不至於吧,阮阮對大黑夾雜的可是還有私人恩怨。對你,又沒有。”
他拿過我的手,放在唇前吻了吻:“本座若真和那羅有個什麼不清白關係,那可就也成了私人恩怨。”
“說起她,昨天你們……她是不是真對你有想法?”我輕聲問。
他抱過我,認真回答道:“想法是有,不過不是娘子想象中的那個想法。這個那羅,她玩出這麼多花樣,只是為了挑撥離間,她與本座互看不順眼,故意親近本座,無非只有誤導娘子吃醋,趕走本座這一個目的罷了。”
“她為什麼看你不順眼啊?她可是顏狗,你這種大帥哥養在家裡,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可能,是忌憚本座的身份吧。”
“是麼?”
他不等我多問,就用唇堵住了我的嘴,抱著我倒在了軟軟的大床上,唇邊熱息擦過我的鼻尖,“娘子放心就是,她對本座沒有那種心思,本座對她,亦沒有,本座對娘子有。別說話,讓本座再親親。”
“大白天的,流氓……”
他厚顏無恥的撈過被子就往我身上一罩:
“流氓便流氓吧,左右,是自家娘子。”
——
翌日下午。
沈家那邊還是出事了。
何奶奶著急忙慌地拍開我家大門時,手舞足蹈地向我們焦頭爛額比劃了半晌,“我就是出去澆個菜地的功夫,回來人就沒了!
我剛才都問一路了,鄰居們個個都說沒見到小朗!完了完了,丫頭啊,眼瞅著時辰就要到了,這孩子能去哪呢!”
要不然怎麼說家裡得有個頂事的人在呢,老人家她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而我和上清風風火火地找到沈明朗時……
似乎,一切都在按著命中註定的軌跡往下發展著。
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同一條馬路,同一輛小轎車——
“沈哥哥!”我激動地想衝上去扯回他,但卻被上清抓住了胳膊,阻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