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玉米啃完,我拍拍手要進屋。
可門外的一陣著急拍門聲卻是攔住了我的腳步。
“有人來了!”大黑豎起耳朵警惕地提醒小阮阮。
小阮阮玉米棒還咬在嘴裡,迷茫昂頭,來不及多問就被大黑一揮廣袖用隱身術罩住了。
那羅為了不影響到別人,聽見敲門聲後就小跑進屋躲起來了。
我見她們都藏好了,才大步走到門口把門閂抽開。
餘光瞥見蹲在門後殷勤搖尾巴的大黃,我好奇了幾秒,但在抬頭看見門外匆匆趕來的人影后,瞬間又秒懂了。
是何奶奶,小白的主人,怪不得大黃破天荒的沒咬人呢。
“奶奶是你來了啊!”我熱絡地正想招呼她進院子坐,但她卻臉色煞白地一把抓住了我手腕,精神緊張地喘息著說:“落落,幫奶奶,你這回一定要幫奶奶啊!出事了,奶奶家出大事了!”
“出事?”我愣了下,但很快就猜到了她說的出事是指什麼。
該發生的到底還是發生了……
“奶奶你先彆著急,這是沈哥哥命中註定的劫難,我們……”
安慰的話還沒說完,何奶奶就著急打斷道:“這兩天我沒讓他出門,是這個!”
何奶奶拿出了我昨天傍晚送給她的桃木項墜,六神無主道:“昨晚上,我起夜的時候好像撞見了什麼人,桃木也突然從我懷裡掉出去了,我彎腰的時候,看見了一雙小腳,穿著紅繡鞋的小腳!
可等我昂起頭,卻發現眼前什麼人也沒有!地上也沒有什麼穿紅鞋的小腳!我就當是我老眼昏花,看岔了什麼東西,沒有多管就回屋了。
走到堂屋門口的時候,我隱約看見一個紅衣人影慢悠悠地走進了我孫子的房間。
我以為是哪個大姑娘夜裡鑽我大孫子的被窩了,就貼到門口仔細聽了有五分鐘,結果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還特意扳了下小朗的門鎖,發現小朗臥室門還是反鎖著的,不像是有人動過。
所以我就放心地插了門,回東廂房繼續睡了。
結果今天早上,小朗一直沒起床!我以為小朗是昨天晚上學習做作業,熬夜睡得晚,太累了,就想著讓他多睡一會兒,等中午吃飯我再叫他。
可是半個小時前,我去找他吃午飯,敲他的門,他怎麼都不回應,我這才想到他可能出事了!我就拿出家裡的備用鑰匙,把他臥室的門給開啟了。
然後你猜怎麼著?!”
何奶奶猛一握我的一雙手,兩眼攀滿血絲,極度恐慌地抖著雙臂道:“小朗翻白眼了!臉上發白嘴唇發紫,手背的血筋都腫起來了,裡面是黑色的肉蟲!
小朗的身上,還蓋著幾張黃紙,屋裡的牆上寫滿了血紅的喜字!
白色的窗簾上還映著一張恐怖的女人臉圖案!
落落,咱們巷子裡的這種事情都是你在辦,你本事很強,陳半仙做不到的事情你都能解決!奶奶就這一個寶貝孫子啊!你可要幫奶奶把小朗的命討回來啊,落落,奶奶不能沒有小朗,你救救他,奶奶給你磕頭了!”
何奶奶說著就淚眼朦朧地要下跪。
我見狀趕緊一把攔住了何奶奶,著急說道:“奶奶你別這樣,你這麼做是在折我的壽。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會盡力幫的。”
幫是必須的,可怕只怕,生死已成定局。
迄今為止,我還從沒碰上過,被預知了死期的人最後逃過一劫的。
所以不管這回不管沈明朗是不是被野鬼纏上了,我頂多只能幫他把鬼驅走……後天,他還是得死。
現在再怎麼做,終究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除非……
假如纏他的和推他出車禍的鬼是一隻,我們設法把那隻鬼給控制住,不讓她對沈明朗動手,而沈明朗後日也不在同一時辰出現在同一地點,避開那輛小轎車,或許能幫他逃過這場死劫。
在爺爺的筆記裡,這種情況被稱之為買命……得加錢,而且成功率一半一半。
更重要的是,爺爺爸爸都是陽差,他們有這個本事買命。
我接觸這行年月不多,還從未乾過這種事,強行上手,連一半的成功機率都保不住。
只能先問問上清能不能做了。
何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抹著唸叨:“這好好的孩子怎麼突然就被這種東西給禍害了呢!
這孩子心眼好,也老實,回來這麼久,遠門都沒出過幾次,前幾天路上有人送寒衣,燒路錢,打路祭,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