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音還是拒絕了小徒弟。
鼎天劍宗很適合她。
等到雲烈提著清理乾淨的獵物回來,生火的時候,聽到了師妹問的最後一個問題。
“前輩,您說,我們的師父,什麼時候可以回來看我們呢?”
他便也凝神看了過去。
頭頂隱隱出現風雷之聲。
燭音沒有在意那點動靜,思忖一會兒,說道:“等你們替她,替你們的父母,報仇雪恨之後吧。
高空之上的雷鳴之聲更響了些,燭音抬眼,斗篷之下,血色眼瞳無辜地直視著天際。
最終,風雷隱去,一道紫色雷霆不輕不重地打在燭音身邊。
巧得很,剛搭好的柴火堆。
燭音眉開眼笑:“謝謝這道雷霆替我們點頭。”
剛剛散去的烏雲隱隱又有聚集的趨勢。
雲烈和云溪膽戰心驚地看著,兩人這會兒,好似終於明白了一點,之前一直沒弄懂的疑惑。
為什麼師父明明這樣厲害,卻要裝作普通修士。
為什麼要詐死,明明已經被猜到了,都不肯承認身份。
雲烈想到師父之前的話語,豁然開朗。
去主人家,就要守主人家的規矩。
他之前以為,限制了師父的可能是某個更加厲害的大能修士。
現在看來……
卻是要更加不可思議的存在。
燭音和雲烈送云溪回了鼎天劍宗。
小姑娘依依不捨的模樣被眾多劍修看得清清楚楚。
燭音頂著一群劍宗長老如臨大敵的眼神,面不改色地遞給小徒弟一樣東西。
是一串色彩斑斕的貝殼和海螺,十分漂亮。
她說:“我們住的地方離鼎天劍宗太遠,你和你師兄通訊不便。拿著這個,有什麼事情找他的話,就捏著第三顆紅色貝殼,搖三下。”
小姑娘簡直整張臉上都寫著“帶我走吧”,劍宗長老們目光銳利得驚人。
燭音那番話,顯而易見被兩個孩子聽進了心裡。
於是燭音發現,原本因為發現自己身份,而變得鬆弛了不少的大徒弟,重新開始捲了起來。
雲烈和云溪,擁有了一個新的,極有野心的目標。
五年之後,兩人雙雙度過雷劫,成為元嬰修士。這次是雲烈快了一步。
惹得小徒弟抱怨了好久,說師兄就是佔了跟隨師父修煉的便宜。
元嬰之後,修行就不再是閉門苦修。
云溪那邊有宗門任務,倒是不必擔心缺乏歷練。
雲烈這邊,燭音思來想去,給大徒弟捏了個新身份,將人帶到了魔域。
“去吧,正好先熟悉熟悉。”
於是,原本劇情裡,這個時間節點,應該在道宗出盡風頭,屢次打破記錄的新一代弟子首席雲烈,成為了魔域一個默默無聞的鬼修。
但這個默默無聞,只是暫時的。
當月月底,魔域血歌城城主收到一封戰書。
戰貼上是個沒聽過的名字。
血歌城主應戰,擂臺之上,那古怪的鬼修召喚出一種能焚燒魔氣和靈魂的古怪異火,將血歌城主擊殺。
按照魔域的規矩,血歌城易主。
血歌城不過是魔域一個小城池,城主只是個尋常元嬰境界修士。
這樣的殺人奪位之舉,幾乎每隔幾日,就在魔域上演。
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十日之後,新任血歌城主挑戰附近的焚雪城主,將其斬殺。
又十日,無燼城易主。
……
事情終於引起了魔域高層的注意。
這個奇怪的鬼修出現得極為突然,在挑戰血歌城主之前,魔域從未聽說過這號人。
見過他的人,都說這人常年戴著一隻火焰紋路的黑色面具,只知道是個男性鬼修。
因為是個鬼修,最常用的手段是殺傷力極大的火焰,魔域的修士逐漸給他取了個“鬼火羅剎”的外號。
鬼火羅剎每過十日挑戰一名魔域城主,如今已經持續了兩個月。
兩個月,死在他手中的有六位城主。
而鬼火羅剎遊刃有餘,似乎還遠遠不曾被逼出全部底牌。
巧的很,他挑戰的第六座城池,剛好就叫鬼火城。
許多人都在猜測,他下一個目標是誰。
直到鬼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