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裴老爺子依舊如當初那般躺在病床上。
只是相比起當初,老爺子此時的臉色格外的紅潤。
紅潤得有些妖異,不像是一個病人。
紅撲撲的臉蛋匯聚在整張臉的中心,讓老爺子的整個腦袋看起來像是一個豎著的紅色眼睛。
韓成的一顆心已經跌到了谷底。
裴老爺子的如今的症狀明顯是快要蛛毒攻心了,這比他所預料的足足提前了五天。
掀開了裴老爺子身上的被子,韓成的一顆心更沉了。
果然,他扎入老爺子體內的那幾枚銀針都已經被拔出了。
雖然早就已經有所預料,但是如今看到了這一幕,韓成的心中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
一刻不敢耽擱,韓成褪去了老爺子的衣服,五個銀針齊出,護住了老爺子的心臟。
韓成的手指飛速運動,密密麻麻的銀針從他的手中飛出,扎入老爺子的體內。
從老爺子的頭定百會開始,大椎、靈道、至陽、脊中、中樞、神道……
一直扎到腳底湧泉。
眼看著黑紅色的毒血匯聚成了一隻八眼蜘蛛成匍匐狀顯現在老爺子的大腳趾甲蓋上,死死地盯著自己。
韓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長吁了一口氣。
雙手握針,兩枚銀針齊齊
刺出,扎入了老爺子的大腳趾中。
只聽見類似“嘶嘶”的蛛鳴聲,韓成瞬間將兩枚銀針拔了出來。
黑紅的毒血灑落在地面上發出了“滋滋”的響聲。
“怎麼樣,好了沒,護士已經快過來了,我們得馬上就走。”
“差不多了,只要將老爺子身上的銀針全部拔出,我們就撤了。”
韓成一邊回到著周慧麗,一邊快速地拔去老爺子身上的銀針。
因為沒開燈,所有的一切都是透過窗外灑進來的路燈餘暉進行的。
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老爺子已經睜開了眼睛。
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老爺子難免有些心有餘悸,對於治好自己的這兩個神秘人也是充滿了好奇。
這兩個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救自己?
為什麼又要這樣偷偷摸摸地不以真面目示人?
萬千思緒在裴老爺子的腦海中湧現。
只是他身體太過疲憊了,剛剛被韓成治好,還很是虛弱,大腦也暈乎乎的,根本就容不得他思考太多。
眼看著韓成拔出了老爺子身體上的最後一枚銀針,就要重新把老爺子塞回進被窩,就要轉身離開。
老爺子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死死地拽住了韓成的衣角。
“呃…
…”
老爺子張了張嘴,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韓成。
只不過身體還未恢復,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縱使他有千言萬語,也無法吐出。
“不好,護士已經進入隔壁病房了。”
“小成,你好沒好,我們一定要撤了。”
聽到了周慧麗的喊話,韓成想要再去掰開老爺子的手指已經來不及。
目光瞥過了一旁的剪刀,韓成急中生智,直接劃破了自己的衣服。
“走!”
目送著兩個人影從自己的房間裡出去,手裡緊緊地握著一塊衣服碎片的裴老爺子再也忍不住昏了過去。
從醫院裡跑了出來,坐在汽車正副駕駛座上的韓成和周慧麗兩人大口喘著粗氣。
剛剛實在是太險了,只差一點點就要被發現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刺激。
靠椅椅背上躺了好一會,兩人急促的呼吸才都漸漸平復了下來。
扭頭看著韓成,周慧麗開口詢問起了裴老爺子的情況。
“還用問嗎,當然已經治好了,不然晚上這麼驚險,我豈不是虧大了。”
韓成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隨即嚴肅地說道。
“老爺子體內的毒素雖然已經被排除,但是大病初癒,還是有些東西需要注意。”
“首先,一個星期內不能吃任何辛辣的東西,所有的海產品一律不能碰。”
“另外,恢復期間不能洗澡,若是實在要洗,也至少等到一週以後,並且用沙姜、艾草等藥材熬製成藥水進行藥浴。”
韓成以威信的方式將藥浴的藥方發到了周慧麗的手機上。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