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村子,去外邊見過了各種是是非非的蔡根軍,比起父母更懂得人心的險惡,更能理解現代社會下,所謂的親情關係的淺薄。
除了上下三代的嫡系血親之外,哪裡還有什麼親戚。
這個物慾橫流下的社會,比起所謂的親戚,大家更在乎的,無不是所謂的日益。
從一開始從父母口中聽到豬老三要給大家分錢的事後,蔡根軍就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像豬老三這種有了便宜只想往自己身上攬的人,竟然會有一天有這樣的好心思。
與其相信豬老三突然有一天浪子回頭了,蔡根軍更願意相信,這其中有陰謀。
只不過有一點是蔡根軍沒有想明白的,為什麼村子裡的那些老人會沒有說出來。
除了自己父母這樣一直待在村子裡的,有不少的老人,曾經都出去闖蕩過。
雖然最後都回來了,但無論如何,都已經見過世面了,應該能夠看出這個殺豬老三的那一點小伎倆。
難不成是都被威脅了嗎?還是說那幾個老人和豬老三同流合汙了?
相比起中年男人,中年女人一開始就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所以相比起男人,對於這個村子裡的關係要看得淡的多。
一開始只是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如今被自己兒子一提醒,頓時也感覺到了事情似乎有點
不對勁起來,臉上開始流露出一抹的狐疑。
“當家的,根軍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啊。”
“你說豬老三會不會真的在騙我們?”
“每戶人家兩萬塊錢,到手這不得有個百八十萬的,你說他會不會直接捲鋪蓋跑了。”
“胡說,他敢跑,就不怕別人戳他脊樑骨嗎?就不怕那些族老們將他踢出族譜嗎?趕出村子的嗎?”
在外人面前接連被兒子和老婆輪流頂撞,中年男人似乎感覺自己被人落了面子,臉上流露出一抹的不爽,只不過說起話來的語氣,怎麼看都有一點不那麼回事。
“爸,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人家萬一本來就已經不想認這個族譜了,看不上這個村子了呢?”
“你看看這些年,那些出去打拼的人,哪一個賺了錢的還回來的?”
蔡根軍悠悠地聲音在一旁響起,中年男人原本激動的情緒一時間蕩然無存。
蔡根軍說的是實情,這些年從村子裡出去的,又回來的,那都是打拼之後被淘汰下來的人。
至於那些賺了錢的,全部在城裡面落了戶,現在住宅哪都已經不知道了。
事實就這麼擺在眼前,中年男人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卻有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嘆了口,扔掉了自己手上的釘耙,撓了撓頭,從褲袋裡掏出了一根
紅雙喜,有些頹喪地抽了起來。
“這事情就這樣吧。”
“根軍啊,你年齡也不小了,還出去見過世面。”
“這樣,這些事情就你和這些人談吧。”
中年男人說著,再度談了口氣,轉身抽著煙就朝著屋子裡走了進去,那個背影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樣子有些的頹然。
“兩位,剛剛的事情是我父親不對,我先在這裡和兩位賠個不是。”
“屋子裡有些亂,我就不請兩位進去了。”
“我們出去談?”
凝視了一會父親的背影,看著自己的父母都已經走了進去,蔡根軍重新將目光落回到了韓成和黃瑞的身上。
韓成看了一眼一旁已經從生死一線大恐怖裡恢復了不少的黃瑞,對著蔡根軍點了點頭。
見狀,蔡根軍率先走出了院子,韓成緊跟在他的身後,至於黃瑞則是緊跟在韓成的身後。
一驚二嚇的,黃瑞已經有些害怕這個村子了,這動不動就玩命的,誰受得了。
目的地很近,就在房子邊上的小巷裡,也沒有一身令下從左右兩旁衝出五六十號大漢的埋伏,只有幾張石板搭出來的小凳子。
兩邊屋子的牆壁遮住了陽光,這裡又好似個風口,坐在石板凳上,倒也挺涼快的。
只不過,這夏天有多涼快的,冬天怕是就有多冷。
“你們應
該是對面製藥廠裡的人吧。”
“來這裡也是為了製藥廠施工的事情吧。”
不等韓成和黃瑞開口,蔡根軍就主動說了出來。
“不用那麼的詫異,我們村不是什麼旅遊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