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的手指像是撥皮皮蝦一樣,將蜈蚣身上的外殼一節一節剝下。
帶著惡臭的暗紅色液體,順勢就滴了下來,落到地上散發出了黑煙,逐漸蒸發,消散在空中。
離奇的一幕,看了幾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東西是蠱蟲,雖然長在蜈蚣的模樣,實際上並不是蜈蚣。”
“而且長成這副模樣的蜈蚣,名為赤龍,並不會出現在明州一帶。”
“即便不小心被人所誤食赤龍的蟲卵,通常情況下也會被消化殆盡,分解成蛋白質。”
“根本就不可能長大成型。”
“所以韓神醫的意思是有人對我下了蠱。”
大病初遇,魏奇文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虛弱。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有人在魏先生的食物裡面下了蠱。”
“魏先生可以好好想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打量著魏奇文,韓成若有所思地說道。
剛剛拆借蜈蚣的時候,他感受到了
一股淡淡的五毒教氣息。
這也虧他和五毒教的人交過手,不然還不一定能察覺得到。
魏奇文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們魏家家大業大,雖然始終秉持著與人為善的原則。”
“但是做生意的,必定要與人競爭,怎麼可能不得罪人。”
“這些年因為買賣的原因,陸陸續續得罪的人也並不少。”
“有些時候,一件東西別人想要你不給,那便是仇,躲不過,逃不掉。”
魏奇文苦澀言語中所流露出來的,頗有一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
突然間魏奇文像是想到了什麼,剛剛張開嘴,想要繼續說的話,被他吞了下去。
皺了皺眉頭,眼角流露出一抹沉思,沉吟了片刻,臉色從之前的頹然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若是說最近的話,到時有一個讓我印象很深刻。”
“事情應該發生在一個半月前。”
“那時候我還在香江,小日子國的川
井家族派人來找過我。”
“當時他們想要收購我手上的藥廠,但是我們魏家的藥廠屬於魏家的立根之本。”
“從老祖宗那留下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到我手上就賣掉了?”
“所以我拒絕了他們,後來他們見我拒絕的乾脆,隨即就改變了條件,要我藥廠出產的所有藥材都和他們川井家的藥材,保持著同樣的價格。”
“但是他們給的價格都太高了,所有的價格都往上提了兩到三倍。”
“雖然我們是商人,商人逐利,但這並不意味著沒有良心。”
“藥材的價格不能隨意提,否則最終禍害的則是我泱泱華夏的百姓。”
“這種事要是做了,愧對列祖列宗,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我江南魏家自然不會同意。”
“為此,來訪的川井太郎放下過狠話,說是要給我點顏色看看。”
“當時我還沒怎麼在意,現在想來,多半是和那些東洋人脫不了干係。”
手上的拳頭握緊,發出了嘎吱嘎吱骨頭作響的聲音,魏奇文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的惱火。
就在蜈蚣被韓成殺死的瞬間,千里之外,東方汪陽之上,狹長島國的一角。
古樸的村落裡,一個坐在大樹底下垂釣的白髮白鬍子老人,摸著自己的山羊鬍,眉毛不由地上挑一下,隨即深深地擰巴在了一起。
“怎麼回事,從五毒教購買的蟲蠱怎麼好端端地就死了。”
“太郎、三郎,去一趟華夏,去看看是誰敢壞我川井家的大事。”
白鬍子老人隨口吩咐著。
“嗨!”
一旁,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恭敬地鞠躬退場。
“上鉤了!”
水中的魚漂上下浮動,老者面露一絲喜色,猛地抬起了魚竿。
魚鉤離水,空空蕩蕩,不見魚餌不見魚。
脫鉤了,老者原本還流露出喜色的臉上頃刻間就變得陰沉起來。
……
“又是小日子國的人,他們到底想要幹嘛。”
“難不成,小日子國的人想要再次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端嗎?”
韓成和王天泉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那一抹不解。
單雨南也察覺到了韓成和王天泉的異樣。
“怎麼了,韓神醫?王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