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翠芬膀大腰圓的一咕嚕爬了起來,繼續指著蘇滿滿等人,仗著街道辦和軋鋼廠保衛科的隊長都在,梗著脖子耀武揚威道:“他們,他們還要打我,看看啊,一個兩個的穿的這麼好,資本主義享受派,王主任,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
說完,又要嚎。
劉建國感覺丟人極了:“你哭嚎什麼,我媽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自從他娶了這媳婦,他媽就時不時念叨讓他好好過日子。
他雖有不滿是被算計硬著頭皮娶的媳婦,但也聽話,從來不會把氣撒在家裡。
他媽更不可能是那樣欺負兒媳婦的人,不然幹什麼叫他不要有怨氣。
葛翠芬見男人這樣不信任自己,一時氣極了:“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啊?你看看你媽,還請了這些走資派進屋坐呢?證據,這就是證據確鑿。”
怕自己人微言輕,葛翠芬眼珠子一轉,把目光看向看熱鬧的鄰居們:“大夥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人群一聽,哪有不應的。
雖然有很多人也不喜歡劉家娶的鄉下媳婦,但是她說的好像也是事實。
當即大家紛紛發言。
“是啊,劉建國,你媳婦說的沒錯。”
“就是,穿的好,還前後抓人了。”
“就是走資派,太猖狂了他們。”
“私闖民宅什麼罪啊王主任?”
“要我說就該把他們這些人打出去,遊街示眾。”
眾人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
葛翠芬隱隱得意,看來分家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這樣群起而攻之的場景別說蘇滿滿了。
辰亦生,三小隻和胡賀還有兩個保鏢,誰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
畢竟在香江,自己老婆,媽咪,老闆。
那都是人人敬仰,見面不說九十度鞠躬,也45度彎腰了,一個個見到恨不得擠上去要個簽名回家供起來。
這裡卻是人人喊打的場面,要不是他們瞭解自己老婆,媽咪,老闆。
都以為她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大壞事了。
辰亦生心是越發的沉,也痛。
他把三個孩子交給胡賀照看。
走到蘇滿滿身邊,牽起她的手,無聲安慰。
蘇滿滿側眸看了一眼,微微笑了笑。
她早已經不是剛穿來的那個蘇滿滿了,這點小場面還鎮不住她。
劉建國看媳婦挑撥是非,氣的牙齒咬得嘎嘰作響:“葛翠芬,你想毀了我們一家是不是。”
這種話都能亂說的嗎?
張嘴閉嘴資本小姐,走資派。
劉建國後悔死了,他家這次要完蛋了。
想到以前看到過跟資本沾上關係就脫層皮的那些人。
臉色一時青紫了起來。
葛翠芬哪裡見過劉建國這麼生氣,一時被嚇到了。
不過也就一下。
她就搖了搖頭,她沒錯,錯的是婆婆。
摳摳搜嗦的,不分家她怎麼拿二百塊錢回去給孃家給她弟弟娶媳婦?
人群還在吵吵嚷嚷。
眼見場面越來越混亂,保衛科隊長楊文昊剛硬的臉上露出了滿滿的不耐煩。
“別吵了。”
心道:吵個屁,半天不說重點。
又看向蘇滿滿幾人:“我問你們,有沒有介紹信,來這裡幹嘛的?”
蘇滿滿輕掀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就這樣的淡淡一個眼神,楊文昊卻開始渾身血液倒流。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狼王盯上了一樣。
在搓了搓眼看過去,依舊是那個美豔動人的女人,眼神淡然,神情一點也不受人群說的話影響半點。
彷彿說的不是她一樣。
蘇滿滿緩緩走上前,面無表情,顯得十分冷淡。
“我沒有介紹信。”
她確實沒有介紹信,這東西秦浩沒有給她。
他們一群人都沒有介紹信,有的只有一個蓋了國家公章的邀請函。
當初過來秦浩沒有給她們介紹信那就證明是不需要。
可她這話一出。
大家譁然。
沒等楊文昊這個保衛科隊長開口,那些人就像審判者一樣。
“沒有介紹信,就是黑戶,流民啊。”
“這穿的,也不像啊。”
“有那敵特可會裝了,淨裝